第64章 紙婚

◎於二變得好莽撞◎

外頭的敲門聲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來。

於祗也早敗了陣, 她被兇得毫無招架之力,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江聽白恐打濕一身不好再出去見人,他把她翻過來。

於祗的手指根根用力地扒在鏡面上, 眼神前後搖晃破碎得厲害, 她臉上浴著日式吊燈的柔和輕亮, 卻壓不住從骨子裏盛放到臉頰上的淒艷, 海棠經雨般的胭脂色。

她指縫裏映出一個衣冠整齊, 領帶昂揚地打著, 胸口的鉆石別jsg針閃耀奪目的江聽白。他身上一點都不見亂套的,臉上是駕輕就熟的表情, 連往後梳著的額發也沒掉。真叫慣犯。

於祗的腳尖用力掂到最高,死死地抵住洗手台的底座。江聽白忽然把她的肩膀扳過來,臉微微側下去, 於祗柔軟細膩的唇翕張著,眸子裏漚起一團薄薄的水霧,被迫接納住他滾燙而迷亂的吻。

只是吻了一小陣,江聽白就下死手地抱緊了她,整個人寸斷在她的身上, 他貼在於祗耳邊,深深嗅聞著她的氣味,沉重而自抑地呼吸,“ベビー。”

日文之所以聽起來溫和斯文,是因其飽含情感,是非常有感染力的發音, 由江聽白說起來也柔情。而他用日語說了句babe。

於祗的心亂跳著, 隔著起伏的胸口微微發抖, 緊咬住下唇,過了半晌才有力氣擡眼,睫毛濕漉漉的,身體深處還澎湃著潮汐般的、濕熱的浪湧。拍得她身上一陣又一陣的,浮起密密麻麻的顫栗。

她的身體隨著手掌從鏡子上滑落的過程癱軟下來,江聽白像抱孩子一樣托起她,於祗連端正坐好的力氣都沒有,她綿軟地困頓在江聽白的懷裏,頭枕上他的肩。

“穿長裙子和高跟鞋趕飛機?”

江聽白捧起她的臉,平緩地吻著她,從額頭到臉頰,再從耳畔到鼻尖,從下頜到唇角。

於祗的聲音很輕,這麽連番折騰,已經有了些鼻音,她輕顫著閉上眼,“直接從趙家出來的。”

“怎麽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太想你了。”

她說這話時仰起了頭,江聽白剛壓下去的欲念又是一動,對視不過三五秒鐘,兩個人又急切地吻在了一起。

沒多久,江聽白重新抱了她在懷裏,認命地嘆一口氣,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額頭,“我不能再耽誤,讓人送你回酒店,好嗎?”

於祗乖乖應他,“嗯。”

“先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衣服來。”

於祗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裙子,側身已經撕開了好大一個口子,她束胸的搭扣也被解開,早就是不能出去見人的模樣。

江聽白放她在洗手台上坐著,轉身就要走,很快被於祗捉住手腕。

他只好回過身,指腹微微摩挲她的掌心,“這麽一會兒都離不得?以後我再出差,你要怎麽辦,嗯?”

於祗搖頭,“不知道,錢包給我。”

她還想去買一雙鞋,和這兩天會用到的必需品,酒店裏的她怕不慣。

真是什麽都沒準備就這麽來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個酒店,不清楚他當天的行程,身上除了手機還有點用之外,可日本又不作興掃碼支付。這一趟雖然順利,細想起來,背後有隱憂重重。

於二變得好莽撞。

江聽白從西裝內襯裏拿出錢包,敲了一下她的手背,“以後再要來找我,一定提前打招呼,讓我來安排。聽到了沒有?”

他想想都後怕,好在東京的安全環境比起歐洲來,不知強了多少倍。

呼,怎麽是真打啊?

於祗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甕聲甕氣的,“東京的治安好得很。我以前一條Bvlgari的手鏈丟在餐廳裏,也沒人要的。”

她見江聽白瞪著她,又改口說,“知道了。”

江聽白出去後沒多久,門外就響起一道女聲,“夫人您在嗎?”

“在。”

於祗用冷水撲了把臉,雖然暫時清醒了些,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衣服給您掛在了門口,按江總的吩咐,給您準備了XS碼的。”

於祗說了聲謝謝。

“應該的,我在院子裏等您。”

於祗伸出一只手把衣服勾進來,是一條CELINE的杏黃針織裙,很親膚的面料,垂墜感很強,腰上系一條標志性的深褐色小皮帶,另配一頂小圓帽。

她把換下來的裙子塞進包裝袋裏,出門時丟在了垃圾桶,等著她的是個很幹練的女助理彩子,鞠躬時雙手疊放在膝蓋上,站著標準的日式步伐,卻又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彩子嘆了一聲,“我以為看見了薇諾娜瑞德。”

是《驚情四百年》的女主。於祗笑,“我很適合演恐怖片嗎?”

彩子連忙解釋說,“不,是很像《純真年代》裏的她,一位高雅純潔的貴族小姐。”

“我和你開個小玩笑,”於祗輕輕拍一拍她的肩,“你的中文說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