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紙婚(第2/3頁)

羅乘忙著收購的事情,幾天都沒怎麽闔眼,好不容易這一晚得個好眠,又在淩晨四點接到老板電話,只有披衣起身,打給三田醫院的大夫,拿平時的交情和重金酬謝說動他出一個急診。

彩子也被他吵醒,“出了什麽事?”

“江總的夫人生病了,”羅乘拿上車鑰匙,轉頭安慰彩子說,“你好好在家休息。”

彩子叮囑他路上小心開車,“晚上去松川接夫人,看第一眼就覺得她漂亮又羸弱,她以為我是你助理。”

她送羅乘出門,又說,“即使這樣也要跟來,他們夫妻感情很好。”

羅乘說,“我不知道,江總不喜歡下屬聊他的私事,你快回去。”

在醫生到酒店之前,江聽白給於祗穿上了件浴袍,她太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還總說著熱要解開。

江聽白抓住她亂動的手,“聽話,你發高燒,不能再著涼了。”

於祗最後在這片高熱中找到了一絲清涼,她把臉貼在江聽白胸口,舒服地蹭了兩下,“不聽,你兇了我那麽多年,我不聽。”

江聽白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我兇你什麽?”

於祗先說了她印象最深的兩樣,“要我從樹上跳下來,還嚇唬說放狗咬我。”

“那可不是虛張聲勢,”江聽白不時摸一下她的額頭,冷峭著眉眼糾正她說,“你再跟我磨蹭,我真的會松手。”

於祗鼻子裏逸出嬌憨的一聲,“哼,就知道。”

江聽白自認為很有理的對她說教,“你的膽子太小了於二,要是連只被拴住的警犬都能攔住你,以後什麽檻能邁過去?”

她半闔著眼,燒得渾身火一樣燙,再沒了平時的知性講理,於祗纏著他,“我為了來看你,都生病了,你還要教訓我。”

江聽白仍舊一口咬定,“這是兩碼事。”

於祗捂起耳朵,她吱哇亂叫,“啊啊啊!你根本不愛我,別說了。”

他把她的手拿下來,失笑道,“好,是一碼事。我犯的錯罄竹難書,我惡貫滿盈,我罪孽滔天,我怎麽那麽混呢我。”

“你罵得都對,就是我想說的,”於祗又眯著眼笑起來,臉靠回了他懷裏,“真好,你又愛我了。”

江聽白:“......”

羅乘開車到都港區三田一丁目四番接了醫生以後,就奔了安縵而來,他到的時候,江聽白正在給於祗jsg喂水。

天曉得他這頓水喂得有多難。何況他沒多少照顧人的經驗。

江聽白想要放下她,好擰開幾瓶礦泉水倒進燒水壺,但於祗不依,她一直要黏在他身上。江聽白稍微一有松開的跡象,她就死死環住他的腰,“抱,要抱。”

江聽白哄著她,“我去拿兩瓶水來,燒開了,再來抱你好不好?”

於祗幹脆了當地搖頭,“不好。”

沒辦法,他只有抱著她走過去拿水,三根手指勾住兩瓶水,耍花腔式的手法擰開來,倒進燒水壺裏,還騰了只手抱女兒似的托著於祗。

等水燒好了喂她喝的時候,一會兒皺著眉嫌燙,江聽白多吹兩下吹過了頭,於祗又楚楚可憐地抱怨說,“你給我喝冷水麽?”

江聽白從來沒這麽伺候過誰。他無奈地吸一口氣,又認命地吐出來,然後拿勺子舀起一點水,只吹了一下半,“乖,來張嘴,我保證不冷不熱。”

醫生很快量了體溫,三十九度七。宮本醫生說,“是急性重感冒,打一針會好的快一點。”

於祗的日語不是太好,在江聽白和醫生兩個人嘰裏呱啦的交談中,只聽懂了要打針。她立馬就揪住了江聽白的領子,不住地搖頭。

江聽白的側臉貼上她的額頭,輕輕地安慰她,“我知道,我知道。”

他對宮本醫生說,“她從小就有輸液反應,曾出現過休克的情況,不能打吊針的。”

宮本醫生想了一下,“肌肉注射呢?”

一般來說有輸液反應的病人,都會采用肌肉注射的辦法。

於祗的手立馬揮舞起來,劃船一樣,“疼,屁股針太疼,不打。”

江聽白把她的手爪子固定住,他倒不是擔心於祗疼,是怕了她打針,“還是開點退燒藥。”

那年於祗在上海讀高二,寒假一回北京來就病了。當時於祲和江聽白在實驗室裏,接了一著急忙慌的電話,喊起來說,“什麽!你說織織休克了,在搶救?”

於祲說了句要命就跑出了實驗室的大門。

江聽白不記得那天他是怎麽打給司機,坐在車上是何等害怕,又是怎麽到的醫院,如何一步步上樓找到的手術室大門。

他只知道到現在,偶爾去醫院,看見手術中這三個通紅刺眼的字,多看兩眼,還是會心臟急劇收縮到冒冷汗。後來於祗臉色慘白地被推出來,忙不停的於家人才看見他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明容招呼他坐,江聽白灰敗著臉色,擺了擺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