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紙婚(第2/3頁)

於祗馴服地嗯了一聲。她說,“知道了。”

江聽白輕哼了句。一般情況下,她答應得這麽快,就是不知道,還沒聽進去。

就像她高三的時候,聽他講奧數題,通常講完第一遍於祗都是聽不懂的,如果沒有提出疑問,那就是在裝懂。

到後來江聽白甚至可以通過她眼珠子轉動的幅度,來判斷她是否懂了。眼睛長時間停留在解題步驟上,按順序依次往下,這是聽懂了。若是眼珠滴溜亂轉,一會兒看他,一會兒又看題,那百分之一百二就是在糊弄他。

於祗確實沒在聽。她的右手不老實地撥來撥去。後來起了心思,慢慢把唇貼上去,嘗棉花糖似的輕舔一口,再一口。

江聽白的手斜插進她的發間,他呼吸一滯地往後仰靠在墻上,手裏掐著的煙失力地抖落在窗台上。他渾身的肌肉僵硬著、緊繃著,很快就到失控的邊緣。

他帶著喘息的音調,啞得厲害,“我說了,你手上有傷,做那種事我會控制不住,知不知道?”

於祗含混不清地說不知道。

江聽白拿她沒有一點辦法。推又舍不得推開,只能撫開她額前掉落的碎發,沙啞著聲音哄她,“你聽不聽話?”

她也不聽。

蒼茫的夜色裏,窗外有幾只知更鳥撲騰著翅膀飛過去,不出意外的話,它們大約也聽見了有東西被吃住的、吸吮的水聲。

江聽白把她拉起來,捧著她的臉急迫地吻上去,又拽起她垂落在身側的右手摁進去。他的手心裏包著她的手,而她的手又裹住了最堅石更的地方。

他一只手發狠地掐著她的後頸,吻得密不透風,另一只手富有耐心地帶她,親自示範應該怎麽抵著、擦著。

於祗感覺到手心裏揉出了一團潮熱時,整個人跌在了江聽白懷裏,他那麽大的力氣扣著她的手腕,她的腕骨被掐得生疼。差點讓於祗以為,她一雙手全都要折損在倒黴的歐洲大地上。

“好疼呀。”

於祗把手伸到嘴邊吹了吹。

江聽白還靠在墻上,眼眸淒迷著,手撫摸在她的脖子上低喘。他笑一下,“誰讓你自己拱這個火兒。”

“但我沒讓你掐我。”

於祗撅著唇,確認江聽白完全消了氣以後,她的小性兒又水漲船高的,不講道理起來。

江聽白好半天都平復不下去。他又擔心真弄疼了她,“我瞧瞧。”

於祗把手抖到他面前,“喏,就這兒。”

他看了半天,認真想了一下,吊兒郎當地說,“那兩只手都吊起來?”

“哼。”

於祗一生氣,回了床上睡覺。

江聽白無奈地笑一聲。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一下,“我在這兒陪你。快睡。”

於祗翻個身,把纏著繃帶的左手露在外面,“我睡著之前,你不許走。你得守著我、看著我。”

“好。”江聽白應她。

於祗躺下好一會兒。她又睜開眼,不放心地問,“等你老了,我也不年輕了,頭發花白,皮肉也松了,法令紋一道道兒的。你還願意這麽看著我嗎?”

“我願意肯定是願意,”江聽白稍微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非常現實又殘酷的,“但能不能看得清就難說了,我有散光。”

“......”

於祗忿忿地閉上眼。這個世界很不浪漫。比這個世界更不浪漫的,是江聽白。

他們在倫敦住了五天。

於祗一口氣把這三年攢的年假休光,避世不問凡塵人煙,律所裏沒有大事也不給她打電話。Aimee開車陪著她把倫敦市區逛了個大概,購物袋堆滿了套間的東南角,後來堆不下了,江聽白就吩咐蕭鐸,先往車裏搬一些,早晚也是要帶上飛機的。

蕭鐸領著人忙了好幾趟也沒運完。他叉著腰感慨,夫人是購物還是上貨啊?這一般人還真是養不起。

而江聽白從早忙到晚。他每天回來時,於祗已經洗好澡躺到了床上,有分寸地和她接吻,然後去處理工作,要是於祗還沒睡著,他就躺在長榻上和她說會兒話。往往說不到二十分鐘,於祗就陷在軟枕裏睡過去。

江聽白再起身給她蓋好毯子。

他們在倫敦的最後一天。江聽白上午視察完倫敦市場部,發表完講話後,終於有空陪於祗去看醫生。Aimee預約了惠靈頓醫院的骨科。

於祗拍完片子坐在診室裏。等蕭鐸去取片的時候,她看了眼在走廊外窗台上抽煙的江聽白。

她小聲的,做賊似的擡一下手,問女醫生說,“You see my current situation, Can I have sex with my husband?”

女醫生笑著挑了挑眉,“I think there's no problem.”

於祗飛快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又低頭吃吃地笑,她現在可真是有出息。

等到江聽白接了蕭鐸的片子走進來。她又正襟坐好,一副全憑醫生發落的乖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