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跑了

李芳蕤幾人趕到金吾衛衙門時, 正與一隊外出的武侯擦肩而過,見這些人面色凝重,李芳蕤深吸口氣道:“先去找纓纓和謝大人!”

她們一路趕往內衙, 沒多時,便在半開的正堂內看到了秦纓與謝星闌。

“纓纓——”李芳蕤疾步到門前, “到底是怎麽回事?”

與她同來的,還有陸柔嘉與杜子勤兩兄弟,秦纓見他們一起過來, 欣然道:“你們來得正好,快進來說話!”

幾人進門與謝星闌寒暄一句, 秦纓問李芳蕤道:“柔嘉可與你說了?那花草膏你回京之後可曾用過?”

李芳蕤搖頭, “我一次都沒用過, 但我母親用過一兩次, 還給外祖母拿了些,柔嘉適才過府告知後,我已立刻問了母親, 母親已帶人往外祖家去了。”

秦纓一驚,“老夫人會用嗎?”

李芳蕤搖頭:“外祖母信佛,喜好沉檀, 或許會試一兩次, 絕不會多用。”

她又看向秦纓二人,“你們呢?”

秦纓道:“我給了父親, 但父親並未用過,謝大人這邊, 他和他母親也都只用過一二回, 片刻前才派人回將軍府報信了。”

秦纓又看向杜子勉,“世子, 你用過幾次?可有何不適?”

杜子勉素來溫潤如玉,此刻面色卻有些凝重,“這幾日,陸續又用過幾次……子勤回府之後說的那些症狀,我已有了些許。”

他所言,愈發證實了果真是百花百草膏有毒。

堂內幾人面色微變,謝星闌上前道:“具體症狀如何?”

杜子勤語聲艱澀道:“我用香總在晚上,連著用那幾日還不明顯,但這兩日停了香,每每到了二更天,便格外焦躁不寧,會心慌氣短,出虛汗,還覺百爪撓心般不安,只有點上那香膏,方才得以舒緩,否則會徹夜難眠,我已發覺那香膏有些不妥,今日子勤一說,我便反應過來,此物的確令人成癮,尋常感覺不出,犯癮時且極折磨人。”

陸柔嘉上前道:“適才為世子問過脈,他已有氣血虛虧,陰陽失調之象。”

杜子勤亦緊張道:“如何?我大哥可會變成鄭煒那般?”

秦纓定了定神,眉眼肅重道:“暫且不會——”

她看著杜子勉,“世子,此事非同小可,你如今還可自控,便不算晚,從今日起,再也不得碰那香膏,此毒極其頑固,也無良藥可醫,大半要靠自己的意志力與其抗衡,你若能忍住毒癮,戒斷月余,犯癮時的難過便會逐漸消解。”

她又看向陸柔嘉,“柔嘉,我雖知道此毒,但並不知醫治良方,眼下你不妨試著為世子開調理的方子,但還是那句話,調理為輔,自控為要。”

杜子勉沉重的眉眼松了松,“為時不晚便好。”

陸柔嘉也道:“我明白,我心中已有了兩分計較,但我頭次見此毒物,眼下只有世子一人尚不夠,若能多些病患才好。”

秦纓看了眼謝星闌,“金吾衛尚在查,此事非同小可,會將整個京城的毒物與中毒之人盡數查出,到時候會有更多人讓你琢磨。”

陸柔嘉應好,李芳蕤道:“怎麽,要搜剿整個京城?”

謝星闌道:“此毒禍國殃民,不止整個京城,是整個大周。”

此言令眾人一肅,皆未想到這小小毒物,竟能到動搖國本的地步,李芳蕤更是道:“難道真會叫人喪心病狂?”

在未看到危害之前,自不是每個人都能完全相信秦纓所言,謝星闌道:“待會兒你們便可知道——”

見幾人不解,謝星闌又道:“你們未見鄭煒毒發之時的樣子,多半不會盡信,昨日秦纓發現不妥後,我們從傍晚時分開始探查,如今已經查到城中兩處青樓也藏了此物,專門獻給達官貴人與富紳們享用,我已命人將賭窩裏中毒頗深之人帶回衙門,你們見過後便可明白此物絕不可姑息。”

在場四人從未見過此詭異之毒,再加上已有相識之人中毒,自然要弄個清楚明白才好,便聽了謝星闌的話,靜候在此。

只李芳蕤問秦纓,“怎麽鄭煒在宮裏毒發了?”

秦纓嘆了口氣,將她叫去窗邊,把昨日宮內之事簡易說了一遍,李芳蕤聽得大駭,“好狠的手段,竟真叫我說中了,她們在打你的注意!”

秦纓嘆道:“我也未想到,不過我毫發無損,鄭煒也沒落著好處,他中了那毒,手無縛雞之力,被我好生教訓一通,我也算解了氣。”

李芳蕤心有余悸道:“青天白日,還是在宮中,他們還有沒有王法!”

秦纓苦笑起來,李芳蕤咬了咬牙,憋屈道:“也是,我們這些人,看著是王侯宗親,可在那天家眼底,又算得了什麽?”

李芳蕤也為指婚所苦,但她有掌兵的父兄,誰也不敢輕易欺負她,但即便如此,也逼得她將對方君然初萌的心思道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