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高興(第3/5頁)

謝詠頷首,“我們的人有會丹青的,是帶著畫像去追的,正好此人身形瘦高,左側眉梢上有一塊柳葉形的褐色刀疤,再加上其他體貌特征,並不難認。”

秦纓心弦微松,“那憑你們的本事,定會有好消息的,你家公子眼下何在?”

謝詠道:“還在西市,又查出兩家□□膏的青樓,這兩處不知怎麽得消息極快,前次第一波搜查時,被他們隱瞞了過去,後來查到了下一處,抓到了兩個染毒之人,才從他們口中得知那兩家也做此生意。”

秦纓眉目冷峻起來,“此物一本萬利,自然有商戶為了賺銀子鋌而走險,你與你家公子交代一聲,這種狀況只多不少,還需嚴查些,實在不行,便抓一二商人治罪明正典刑,好叫老百姓知道這毒膏不可姑息。”

“好,那此地便交給縣主,小人先走。”

謝詠告辭,快步而出,秦纓定了定神,轉身到了廂房處。

染毒的男子正痛苦萬分,陸守仁與汪槐把脈的把脈,問話的問話,陸柔嘉親自在旁記錄,裴正清與周顯辰在旁圍看,也跟著一陣心驚膽戰。

不多時,陸守仁命人取來一星毒膏點燃,又將備好的藥丸送上,男子這才停止了哭嚎,直似撿回了半條命一般。

陸守仁道:“這是補正丸,是昨日柔兒回府與我商議後,我們臨時開的方子,昨日柔兒說縣主直言此物成癮難戒,藥物只做輔助,我還未盡信,但憑適才他犯癮時的模樣,我方知縣主所言應是對的,待我與汪太醫仔細商議後再換新方。”

秦纓對他們自是放心,周顯辰又道:“此處留了人看管,還有飯食,先試幾日,看有無減輕,等他再清醒些,也要令他自己知曉厲害,多自控才好。”

秦纓跟著應是,又叮嚀了些看管細則,周顯辰一邊記下,又與裴正清論起後續,正商量著,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很快,一個著大理寺公服的年輕差吏先進了院門,“太醫,可有太醫在此?!”

周顯辰似認得來人,忙問:“出了何事?有太醫在。”

差吏著急道:“我們方大人受傷了,快來看看——”

一聽此言,幾人皆是色變,汪槐快步而出,“怎麽了?”

話音落定,只見一個差吏扶著滿身是血的方君然進了院門,方君然滿頭冷汗,面色亦是慘白,左臂被扶著,右上臂衣袍卻有道極大的破口,身上血跡亦是從那破口而來。

秦纓倒抽一口涼氣,“這是怎麽了?”

話音未落,她又看向方君然身後,“芳蕤?你怎麽也在!”

李芳蕤帶著沁霜後一步進院門,她先著急道:“快給方大人看看,他手臂被刺傷了——”

陸守仁道:“扶去對面廂房!”

方君然被扶進了屋子,陸守仁與汪槐忙進門為他診治,見他失血極多,汪槐將迎著冷風的門扇關了上,李芳蕤也不敢湊進去,只一臉愧疚地站來秦纓身邊。

陸柔嘉見狀也上前來,“芳蕤,怎麽回事?”

李芳蕤語氣艱難道:“我早晨得知設戒毒院之事,料想著纓纓會過來,本是想來這裏瞧瞧的,結果剛走到建興街,卻見幾個大理寺的差役在挨家挨戶走訪,我便命人去問是誰在帶隊,聽說是方大人在,我便想著跟他們一起去查訪查訪。”

李芳蕤語氣發虛,秦纓知道她心思,握住她的手道:“怎會傷了人?”

李芳蕤眼底浮起怒色,“今日是大理寺查到建興街有個暗娼館,近來專門做芙蓉膏的生意,他們是去找那暗娼館的,到了那附近,衙差們四散去敲門,我便跟方大人進了其中一處院子,卻不想被我們碰個正著,那屋子裏,還有五六個吸食毒膏之人。”

她咬牙道:“他們神志不清,見是官府來人,竟喪心病狂要動手,方大人見狀本說要退出叫人,但我想他們都是毒鬼,哪裏是我對手,便徑直上去拿人了。”

說至此,李芳蕤又一陣自愧,“可沒想到其中兩人練過武藝,頗不好對付,其他人也一齊撲過來,我一下手忙腳亂起來,這時有一人拔出匕首要殺我,方大人見勢不對,替我擋了一刀……”

“傷口太深,先止血——”

隔著道門扇,陸守仁的話傳了出來,李芳蕤一聽,眼眶都變紅了幾分。

陸柔嘉忙安撫道:“不必太過擔心,方大人年輕,只要止住血,不會有大礙,我父親與汪太醫,都是十分擅外創的。”

李芳蕤苦澀地搖頭:“我只怕廢了他的手,他是文臣,又寫的一手好字,若因為我廢了手,那我真是以死謝罪才好。”

裴正清二人也未想到方君然會受傷,聽完了前因後果,也進門慰問,這時門扇半開,便見方君然忍過一抹痛楚,朝外交代道:“將那幾人帶來此地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