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6頁)

結果話說出口,紀忱江這會兒就起了勁兒,撲上來將傅綾羅箍在方寸之間,力道讓她差點疼出眼淚。

“我沒聽清楚,阿棠再說一遍,好不好?好不好?”紀忱江激動親在傅綾羅這張讓他欲.生欲.死的小嘴上。

傅綾羅惱得厲害,又踹他,“你再使勁兒,等不到你走,我就要被你掐死了!”

紀忱江趕忙松了力氣,還是心癢癢地哄她說剛才那句話,“等我回來阿棠要如何?”

傅綾羅臉皮子燙得想尖叫,他以為都跟他一樣不要臉嗎?

從裏到外都吃了個遍,苦頭沒少讓她吃,就差點真格的,就是說他回來可以來真格的,有什麽好激動的!

她緊抿著唇翻個身,心裏罵個不休,只不肯說。

紀忱江也知道傅綾羅心思大膽,可臉皮子薄,說羞就羞,他也不強求,只剛才那點半解的饞,到底沒辦法澆滅心頭的火氣。

他就著這姿勢,注意打到越發皎潔的圓月上,丹青功夫日漸增長,叫傅綾羅眼淚汪汪,再想說都說不出話來。

到了第二日,在寧音目光促狹的紅臉中,傅綾羅面色如常,卻忍不住惡狠狠罵出聲:“回頭我要養一池子烏龜,天天燒王八湯喝!王八蛋都送去前頭!”

寧音還沒反應過來,一旁阿彩笑得打跌,“娘子,烏龜和王八不是一回事兒,您養龜,可見不著王八蛋。”

寧音撲哧一聲笑出來,捂著肚子怎麽都憋不住,“哈哈哈……見不著王八蛋不是正好?哈哈哈……”

傅綾羅:“……”

笑聲中,外頭秋高氣爽,日頭正好,午後斜陽淡淡撒入室內,為軟榻和矮幾落下柔美清輝,美好得幾乎令人不想讓時光繼續流逝。

可轉眼間,就到了祝阿孃的壽辰日。

這一日,祝阿孃從來都是一大早起身,去廟裏先給祝家人和丘家人點一盞長明燈,在佛前替他們念一卷《往生經》,用過齋飯,才會回府。

紀忱江也知道,天不亮就令衛喆準備,護衛祝阿孃和傅綾羅去定江郡東郊的遠山寺。

祝阿孃好些日子沒見傅綾羅了,一上馬車看到傅綾羅,就忍不住愣了下。

等馬車走動起來,她才忍不住感嘆,“可看出來我沒王上會養人了,在我跟前五年你都跟個孩子似的,在王上跟前一年不到,就真真成了女兒家,嘖……我倒沒想到,我養大的孩兒還有這好本事。”

祝阿孃向來敢說,一張嘴就叫傅綾羅紅了臉。

她靠坐在祝阿孃身畔,只軟著嗓音不依,“我要是十歲上就是如今的模樣,您怕是得叫遠山寺的師父一把柴火燒了我。”

“胡說八道,你覺得我舍得?”祝阿孃不客氣一巴掌拍在傅綾羅後腦勺,“還是你覺得,王上能讓我?”

“阿孃!”傅綾羅鼓著滾燙的腮幫子,“您就別打趣我了,叫旁人聽到了可如何是好!”

衛喆輕咳幾聲,策馬往前頭幾步,余光都落在坐在車轅的寧音身上。

寧音沖他挑眉,笑彎了眉眼。

衛喆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當著銅甲衛和武婢的面,總怕露出任何不對的表情,讓人輕視了寧音,或者壞了寧音名聲。

他愈發板著臉,面無表情打馬走在前頭開路。

寧音輕哼了聲,倒也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衛喆,她喜歡的兒郎是個什麽性子,她最了解。

雖然秋高氣爽時候,各家女眷都樂意往寺廟裏來,可定江王府這位祝阿孃每年都這個時候來,各家都是知道的。

也不是四時八節的吉利時候,誰也不會跟她搶。

路上人不算多,一路很順利就到了廟裏。

遠山寺主持已經等著,客客氣氣陪著祝阿孃和傅綾羅一起點長明燈。

寧音借著伺候的功夫,也為衛明和衛喆的父母點了一盞。

衛喆愣了下,眼中有遮掩不住的情意,也有無法確認前路安危的苦澀。

一想到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還要招惹了寧音,心窩子就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是個混蛋,配不上寧音。

但寧音不在意他的糾結,在祝阿孃和傅綾羅用齋飯的時候,換了阿彩在旁邊伺候,偷偷拉著衛喆去沒人看見的地方說話。

銅甲衛不敢靠近,只在客院外頭伺候著。

從客院拱門前,到祝阿孃她們在的客院門前,都是武婢把守,沒有不長眼的敢靠近。

門口站著的是阿彩和阿柳,都是祝阿孃的人。

等到齋飯用的差不多,祝阿孃嘆了口氣,放下筷子。

她看著傅綾羅問:“真想好了?你該知道,長舟那孩子不會輕易放棄,即便你能離開,也不一定就天高海闊。”

是的,傅綾羅唱的這出戲,戲裏的主角不是楊媼,否則她確實不會在鋪子外面跟楊媼說話。

也不是嶽者華,她心知肚明紀忱江不喜歡嶽者華,嶽者華對她也沒那麽深厚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