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6頁)

“朕想留他一命,他不識好歹,那就給朕死!紀家早該絕嗣!”

宮婢艱難忍下嗚咽,淚水伴著身體的血水一點點落下,唇都咬出血,仍舊一聲都不敢吭。

崔永福冷漠看了眼被掐住脖子,連氣都喘不過來的宮婢,冷靜應下,便低下頭不敢再看眼前的場景。

聖人連衣裳都未脫,掐著宮婢脖子將她反轉在龍榻上,沒有任何防備的沖進去,宮婢因窒息而起的掙紮更叫他興奮。

很快,宮婢再也不動,聖人依舊興致高昂,聲音激動到顫抖——

“悅兒,我叫你的孫兒去陪你了,叫紀家所有人都去陪你,你高興不高興?”

“悅兒,朕已經立了遺旨,百年之後,叫人挖了紀家祖墳,誰都沒資格跟朕入皇陵,只有你,只有你能陪著朕。”

“你怎麽不說話?說話!賤人!就算你嫁了人,也逃不開朕的手掌心!”

一盞茶後,殿內再次送出一具渾身青紫的屍首,聖人的旨意也傳到了在禦書房代為處理朝政的皇子耳中。

“荒唐!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那藥奴不是跟齊家……父皇是生怕旁人不知他對紀家做了什麽,也不怕天下人恥笑嗎?”二皇子性子急,率先起身低吼。

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吭聲,他們都知道,那藥奴是他們的父皇特地尋來的,長得跟在京郊廟裏,他們那位齊家表姐特別像。

父皇為了惡心紀忱江,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可眼下各封地的不滿已經快壓不住了,南疆和北戎也虎視眈眈,正是需要紀忱江殺南疆威風的時候。

可惜他們這位父皇越老越糊塗,殷家竟然還出了個情種,愛上自己的姑姑,也沒少荒亂,早早掏空了自己的身子。

這若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三人都忍不住惡心。

“你們兩個別以為不吭聲就沒事了,感情壞人就我一個人做是吧?”二皇子怒氣沖沖指著兄弟的鼻子罵。

“平日裏給人使絆子你們倒是殷勤,這會兒全是慫包!”

大皇子板著一張敦厚臉龐,義正言辭,“那是我們的父皇,我們還能抗旨不成?不說君臣之別,就是不孝都夠我們喝一壺的。”

不待二皇子生氣,三皇子精致的面上露出笑來,說話非常和氣,“次兄息怒,父皇旨意不可違,但為了江山社稷,咱們替父皇多操心一些便是了。”

“叫那藥奴帶個把婢子伺候,再好好安排南疆那邊的陷阱,總歸父皇所想,只是要紀家那雜種死罷了。”

另外兩位皇子若有所思。

三皇子話裏的深意很好理解,合歡醉無毒,換個婢子頂替那位藥奴跟紀忱江媾.合,最多就是紀忱江被算計心裏不痛快,無傷大雅。

與其讓紀忱江死在定江郡的床上,給其他封王居安思危動手的機會,不如讓紀忱江死在南疆。

三皇子轉向大皇子,笑問:“長兄以為如何?”

大皇子眼神閃了閃,面容更加正氣凜然,“我不如你們兩個聰慧,也只能在父皇面前盡盡孝罷了,總不會氣壞了父皇的身子。”

明白點說就是,他不會淌這趟渾水,可他也不會告狀。

二皇子冷恥一聲,他們這位低賤禦女所生的長兄,最好這種表裏不一的虛偽功夫。

他斜睨三皇子:“南疆那邊我可以安排,至於那藥奴,就交由三弟來操心了,畢竟你剛納了嶽家的嫡女為小婦,想必跟嶽者華更有話說。”

“那就聽次兄安排。”三皇子依舊笑得和氣。

不管私下裏三人怎麽恨不能陰死對方,面上功夫他做的比大皇子還要好。

*

北地入了秋,一下子就涼了下來,露凝成霜,早晚更是冷到骨頭縫兒裏。

領了差事的一路人,只得裹著薄襖子日夜兼程,一路往南地趕。

可在南地,草木尚且繁盛,只早晚涼快些,秋老虎的威力比旁處都厲害,白霜那是只有冬日裏才會見的東西。

半下午時候,定江郡,定江王府內,寧音抹著額頭的汗從外頭進來,端著個琉璃碗,一臉高興。

“娘子您要的甜白露,特地從後花園收集來的,費了老大功夫,拿來泡茶最合適不過,您可要給王上送去?”

傅綾羅擡頭乜她一眼,哼笑,“我都沒說給誰,你倒是惦記著,若喆阿兄知道了,夜裏非得哭出一碗秋露白不可。”

寧音被懟得臉紅,跺著腳啐回去,“娘子真是不識好人心,還不是喬安明裏暗裏的指點,說這幾日王上喜歡用甜的,過去你也沒叫我折騰花露呀!”

傅綾羅:“……”

她雪白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鼓著腮幫子嗔出聲,“王上喜歡甜的,跟廚房說就是了,再不濟跟侍寢的夫人們提醒幾句,跟我說得著嗎?”

旁人不知,她還不知道?

紀忱江這是被她踹下床後,好幾日不敢來她面前,拐著彎兒的試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