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3/4頁)

三日的考試一晃而過,難得的會試考場的氣氛是一日比一日低迷,考生們都沒有心情去想科舉結束後的美好生活。

難!

太難了!

難的他們都想哭了!

倒是零星幾個京師學子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曾經,徐解元的五三折磨的他們死去活來,可也正是因此,他們現在做起考題雖然不能說是信手拈來,可也知道如何取題。

要是說其他考生被難哭了,那他們就要感動哭了!

他們被五三折磨了那麽久,現如今終於輪到別人被折磨了!

會試的最後一場考試,倘若每間號房都能開啟上帝視角,那定是眾生悲喜,盡在眼簾。

與此同時,副主考這會兒正與主考官在屋子裏拍桌子,吹胡子瞪眼:

“我的好大人,您自己看看您出的這是什麽題目?這讓那些學子作答,到時候會試取中幾十人,您讓大盛這麽多州府的面子往哪兒擱?就是聖上那兒也說不過去啊!”

“這題目怎麽了?有什麽問題?本官覺得很好嘛!”

副主考直接眼睛都瞪圓了。

好家夥,您覺得很好,那您要是覺得不好,那得是多難的題目?!

本次主考官乃是聖上親自指定的禮部尚書與右副都禦史二人,兼主、副考之責。

這會兒,禮部尚書被其一通質問後,也是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

“你啊,就把心放肚子裏吧。這題嘛,不管是前朝還是民間,都有例子比著,出不了什麽岔子。

再說,開考前,聖上言明要公平公正,可聖上既然垂憐考生肉身之苦,那便少不得要找補回來了。”

禮部尚書如今已經一把年紀,白日裏若不是時時喝茶提神,早就迷迷瞪瞪的睡過去了。

可說這話時,其那雙眯眯眼精光乍現,讓右都禦史將信將疑的問道:

“您確實不是因為當年您科舉之時,差點兒被雨水泡了考卷而……”

“說什麽呢?本官是那樣的人嗎?!”

禮部尚書立刻支楞起來,也不昏昏欲睡了,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讓右都禦史都有些看傻了。

“你啊,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要是本次試題難度低了,只怕才有的鬧呢,現在這樣啊,剛剛好,剛剛好……”

在右都禦史看傻了的目光下,禮部尚書又緩緩的靠回了椅子,耷拉下眼皮,仿佛什麽都沒有說過一般。

等到最後的鐘聲響起,本次會試終於落下帷幕。

一時之間,考生剛剛走出號房,頓時便哀嘆出聲,怨氣沖天。

“太難了,主考大人怎麽能想出那樣的題目,簡直非人哉!”

“正是!吾本以為第二場是最難的,原不想,一場更比一場難!”

“若是如此,豈不是又不少州府的學子都要白跑一趟了?”

“哎,時也,命也!”

眾人都已經沒了討論的興致,紛紛朝外走去,徐瑾瑜順著人流走了出去,等他找到徐母等人之後,便有幾個學上前攀談。

說是攀談也不盡然,這些學子上前便是一禮,讓徐瑾瑜不由愣住:

“諸位這是做什麽?”

“此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日很該好好謝一謝您提點之恩!”

徐瑾瑜聞言便知怎麽回事兒,他不由笑了笑:

“原是這事兒啊,倒也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將前人的題目整合好後,重新變換一二,讓諸位有些新的思路和靈感罷了。

可學識乃是需要諸位潛心苦學的,否則即便有我的那些題目在前,考場之上學問不紮實,那也只能望文興嘆。”

徐瑾瑜帶著幾分玩笑的說著,那副毫不居功的模樣,一時讓幾位學子不由動容,喉頭微動:

“都是您高義!”

“總而言之,若非您給的思路,吾等這回只怕真要望文興嘆了。”

眾人會心一笑,隨後這才紛紛告辭。

若不是今日才出考場,渾身疲倦,只怕他們都要拉著徐瑾瑜去大吃一頓了。

等眾人散去後,徐母這才目光柔和的看著徐瑾瑜:

“可算是出來了,娘燉了魚湯,正好給大郎你補補!魚肉好克化,用來養身子最好不過了!”

“那真是太好了!貢院裏都是白米粥,我早就想吃點有味道的了!思武兄也一道來吧!”

今日正好是趙慶陽當值,他在金吾衛任職,倒不似魏思武的刑獄司,只需要點個卯,有事才留。

是以,趙慶陽此前還專程來與徐瑾瑜說了一聲,讓徐瑾瑜等他晚間過來一道用飯。

魏思武點了點頭,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由笑著道:

“看來瑾瑜這一場考的不錯。”

徐瑾瑜勾了勾唇:

“考題有些難,但還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徐瑾瑜說著,卻不由自主的擡眼看去,目光在那熟悉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

“瑾瑜,你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