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對她毫無憐惜,他讓她從身體疼到心(第3/4頁)

許諾舉起刀,心都在發抖,害怕,絕望,傷心都湧在一起,阿公死了,她也不活了,她要結束這一切。

她看著毫無防備的莫鋮,過去的甜蜜湧現,幾乎要放棄,可腦中閃過阿公安靜的臉,那麽冷,阿公再也熱不回來了。許諾心一痛,閉上眼睛,大吼一聲,就要刺過去——

“阿諾,你瘋了!”手腕被用力制住,趙亦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一把奪過刀,扔得遠遠的,怒道,“你這是在幹嗎?”

刀被扔到墻壁,發出好大的聲響,連沉睡的莫鋮也被驚醒,看著房間對質的兩人,訝異道:“你們怎麽了?”

他沒醒還好,一說話,許諾崩潰了,又瘋了般要去搶那把刀。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有趙亦樹,許諾不可能再拿到刀的。

刀被趙亦樹收起來,他關了門,把失去理智的許諾按在椅子上,頭痛地說:“你們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許諾要瘋了,她也想知道怎麽了,一夜之間,她被男朋友強迫了,她失去了最愛的阿公。她不過喝了杯酒,為什麽醒來,就失去了所有了?最珍貴的最珍重的全都沒了!

莫鋮也很混亂,皺著眉,裸著上身坐在床邊,腦袋還混沌得很。

趙亦樹一看到他滿身的狼藉,心咯噔了一下。

他看不下去,找了件浴袍,扔給他。莫鋮穿上,推開被單,那塊血跡就這樣突兀地暴露地三人面前,那麽刺眼地提醒著這裏昨晚發生了什麽。

許諾痛苦地別開眼,趙亦樹一瞬間全明白了。

他猛地抓住莫鋮的衣領:“你對阿諾做了什麽?”

“這……”莫鋮也嚇醒了,臉一白,不安地望向許諾。

“混蛋!”沒等他回答,趙亦樹已經一拳砸下去,狠狠打在莫鋮臉上,邊打邊罵,“你瘋了嗎?這是阿諾,她是什麽人,你不清楚,你怎麽能這麽做?”

“我——”莫鋮還想說什麽,可張了張口,一句都沒說,沉默地忍受著趙亦樹一下比一下重的拳頭,只是眼睛紅紅的,擔憂愧疚地看著許諾。他還很亂,但他記得阿諾拒絕了,掙紮了,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許諾沒看他,仿佛那與她無關緊要。她覺得昨天的事,像蓋著一塊破布,她想遮住,卻怎麽也遮不住,最後還是羞恥地展示在人前。她也沒再哭了,呆呆傻傻地抱著自己,心裏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想法——連阿公都走了,她要怎麽辦?

直到莫鋮被推到面前,他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在許諾面前,哽咽著:“阿諾——”

他伸手就要碰她,許諾躲開,她站了起來,冷冷地環視一切。

她看著義憤填膺的趙亦樹:“昨晚你也在,為什麽你不阻止?”

趙亦樹臉一陣紅一陣白,羞愧地說:“我喝多了……”

“喝多了?”許諾重復,她恨恨地望向莫鋮,“那你?你肯定也喝多了?”

“阿諾,我——”

“別叫我,”許諾失控地大喊,她捂住耳朵,“我聽到你叫我名字都覺得惡心!”

她退後一步,望著兩人,神經質地笑了:“你們都喝多了,你們都不知道,那憑什麽?”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憑什麽我要受這樣的罪?”

她不要,一覺醒來,最親的人走了,他躺在冰冷的地板沒人救。她本來可以救他的,她可以救阿公的,阿公本來不會死的,眼淚從許諾的眼角滑落,她恨恨地望著兩人:“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失去什麽!”

她的愛情,她的信任,她試著去信任去接納的男人,死了!全都死了!

許諾忘不了,她說過不要,可他還是那麽兇狠地進來了,他對她毫無憐惜,他讓她從身體疼到心。

什麽承諾?他的承諾就是個笑話!杜藝靈說得對,他就是禽獸!

還有阿公,她的余生再也沒有一個阿公了,她再想他,也見不到他,找不到他。

許諾還在哭,她推開趙亦樹,看也沒有看莫鋮一眼,頭重腳輕地走出去。

莫鋮要追過來,被趙亦樹拉住:“她不會想見你的!”

她確實不想見他,一眼都不想,接下來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看到他了!

許諾出去,回醫院之前,她去換了衣服,她不能帶著一身可恥的痕跡去見最愛的人。可她還是覺得自己好臟,就算換了衣服,還是臟。

她沒注意,趙亦樹和莫鋮偷偷跟在身後。

他們看到,她回到醫院。

蘭清秋哭得快虛脫了,也沒力氣再罵她了,啞著嗓子說:“阿諾,好好看一下你阿公,他要走了。”

遺體要送到太平間的。

“為什麽?”許諾傻傻問,她舍不得阿公,她還沒好好看看他,她還沒跟他告別。

可別人不給她時間,當白色的床單像塵埃落定蓋在最親的人臉上,許諾的心像被雷擊中,瞬間失去跳動,爾後是揪心的疼痛和鋪天蓋地的絕望,她不要,她不要沒有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