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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解體傳送嗎?”另一個戰士問他。

薩迪斯特對他們之間的對話毫不關心。他走到下一個洞口前,不過這一個沒有繩索,也聞不到同族的氣味。裏面是空的。

他走到第三個洞口,俘虜卻突然大叫道:“不要啊,那裏面沒有人關著!”

薩迪斯特停止了動作:“怎麽?”

這個平民的上下牙齒打架,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聽到一個次……次生人警告過另外一個。”

在薩迪斯特開口追問前,瑞基已經開始巡視整間屋子:“這裏有把槍,就對著那個方向。”然後是金屬敲擊和轉動的聲音,“好了,子彈拿走了。”

薩迪斯特仰起頭,查看洞口上方,在屋頂的房椽上,離地大約五米高的地方安裝了一個小裝置:“維,上面是什麽?”

“激光探頭,被你激活了,可能已經觸發了……”

“慢著,”瑞基喊道,“我這裏還有把槍要卸掉。”

維肖斯摸著山羊胡:“肯定還有遙控裝置,不過可能被那幾個家夥帶走了。換了是我也會那麽做。”他眯起眼睛看向天花板,“這種特定型號是用鋰電池的,所以斷掉電源也沒法關閉。要解除也有點難度。”

薩迪斯特掃視屋內,尋找可以用來推開蓋子的東西,想到了浴室的東西。他走進浴室,扯下浴簾,從後面的懷裏把管子抽了出來。

“所有人都讓開。”

瑞基急忙喊道:“阿薩,夥計,我不知道我有沒找到所有的……”

“你管好那個平民。”看到沒有人動彈,薩迪斯特咒罵道,“我們沒時間在這裏磨磨蹭蹭了,就算有人會中槍,那也是我。上帝耶穌,你們這群家夥,讓開行不行?”

清出場地,薩迪斯特走到洞口,背對已經被解除的槍口,避開火力交叉點。在他撬開洞口的那一刻,槍聲響起。

薩迪斯特的左胯中彈,火藥爆炸的沖擊力將他撞得單膝跪地,他卻不管不顧,只是拖動身體到洞旁,抓住一直延伸至地下的繩索,開始往外拉。

首先看見的是她的頭發——貝拉美麗的紅褐色長發籠罩下來,其中一縷蓋住了她的臉和肩頭。

他壓彎了腰,眼前失去了影像,身體出現昏厥的前兆,不斷搖晃,但還是繼續向後拉動。突然,手上感到一陣輕松……因為有許多只手在幫他……有人幫手在拉繩索,有人小心地將她平放到地上。

貝拉只穿著一件睡衣,上面沾滿了她自己的血跡,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過還有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將頭發從她臉上撫開。

薩迪斯特的血壓陡升:“哦,上帝啊……噢,上帝……噢,我的……”

“他們怎麽……”不知是誰開了口,卻無法繼續下去。薩迪斯特聽見身後只剩下清嗓子和咳嗽的聲音。

薩迪斯特伸出雙臂,摟住貝拉不放。他終於將她救了出來,但是看到她遭受的磨難,他驚駭得無法動彈,心中混亂著、爆發著、尖叫著。他輕輕晃動貝拉的身子,口中傾吐出古老的語言,為她悲嘆不止。

費瑞也蹲了下來:“薩迪斯特?我們得把她從這裏帶走。”

費瑞的這句提醒讓薩迪斯特迅速恢復了神智,滿腦子只想著怎樣把她送回兄弟會的豪宅裏。他隨即割斷捆住她四肢的繩索,抱著她艱難起身。他剛想起步,左腿卻失去了作用,一沉到底。摔倒的一瞬間,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讓我來抱她吧。”費瑞說著伸手過來,“你中槍了。”

薩迪斯特搖了搖頭,掃開哥哥伸來的手,跛著腿向外走去。

他抱著貝拉來到還停在屋前的福特轎車前,一邊把她摟在胸前,一邊舉拳砸碎了駕駛室的玻璃。在汽車警報的狂響中伸手進去,打開所有車鎖,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低頭探身進去把她放到座位上,輕輕彎曲她的雙腿,讓她躺得舒服一點。睡衣卷了起來,他掃過一眼,身體不由一顫——貝拉的身上有數不清的挫傷和擦傷。

警鈴大作,越飄越遠,他大喊著:“誰給我一件外套。”

下一秒,他直接朝後伸手,一件皮衣塞進他手裏。他小心地將貝拉裹起來,才發現為她披上的是費瑞的外套。他關上車門,坐到方向盤前。

他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瑞斯的命令:“維,你快點動手,這地方要全燒掉。”

薩迪斯特一刻都不願停留,打著汽車的引擎,加速駛離,像急著從地獄裏逃離一樣。

O先生將自己的卡車停在第十大街一個黑漆漆的街區裏:“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麽要撒謊。”

“要是你被送回奧米迦的老家,我們還能有什麽前途?你是我們中最強力的殺手了。”

O先生橫了他一眼,滿是嫌惡地說:“你還真喜歡拉幫結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