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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還在努力擺出一副沒發生什麽的笑容,然後才注意到薇爾絲盯住自己的胸口。他低頭一看,襯衫還開著。

手忙腳亂扣扣子的動作或許讓事情變得更糟了,但他也沒辦法。

“我最好先走。”莎蕾爾輕描淡寫地說,“我的瑪姆想我早點回家。約翰,我晚點會上線。我們到時候再講看什麽電影,或者別的什麽話題。晚安啦,薇爾絲。”

莎蕾爾下樓往起居室走去,約翰忍不住朝薇爾絲身後張望,看到莎蕾爾從大廳的衣櫥裏拿出大衣穿上,從衣袋裏掏出鑰匙。過了片刻,前門外輕微的引擎聲漸漸消去。

一段長長的沉默後,薇爾絲笑了起來,往後撩了撩紅色的卷發。

“我,呃,我也不曉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她解釋說,“除了說我很喜歡她,還有她挑選男人的品位不錯之外。”

約翰揉了一把臉,注意到自己的臉漲成了番茄的顏色。

“我出去走走。”他比劃道。

“好吧。托爾剛打了個電話,他會繞回家來接你。我想你或許願意跟他待在訓練中心裏,他還有些行政上的事要處理。隨便你,你自己選擇留這裏,還是跟他去。還有,我要外出參加貴族議會的會議了。”

他點了點頭,薇爾絲轉身準備離開臥室。

“啊,約翰?”她突然停住,回頭道,“你的襯衫……呃,從最底下那顆扣子上去都扣錯了。”

他低頭瞄了一眼,也跟著笑起來。盡管發不出聲音,但他感到了自己由衷的快樂,薇爾絲也跟著微笑,顯然是為了他而開心。他重新扣起扣子,從未如此愛過眼前的這個女人。

貝拉回到黑劍兄弟會的大宅,坐在薩迪斯特的床上,把日記擺在膝蓋上。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面對著日記,她並沒有動彈,發生在她家中的一切依舊在她腦海裏縈繞著。

上帝啊……她受到了驚嚇,因為薩迪斯特正如她所預想的一樣兇橫野蠻。而且,他救了她,不是嗎?若是讓那個被殺死的次生人抓到自己,她的結局或許就是躺進地上的某個洞穴裏。

問題在於,她無法確認他的舉動是因為力量使然,還是僅憑著一股野蠻勇武的沖勁。最終,她覺得兩者皆有,隨後就開始擔心他是否安然無恙。他受了傷,卻留在農莊那邊,可能正在搜尋更多的次生人。上帝啊……要是他……

要是,要是……如果一直念念不忘,她恐怕要瘋掉了。

她迫切需要用別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開始泛讀過去一年來在日記裏寫下的內容。在她被綁架之前的那部分日記裏,薩迪斯特的名字占據了顯著的位置。她陷得很深,而且無法否認的是,至今都未能改變。事實上,此時此刻她對他是如此癡迷,甚至在他今晚的作為之後也不曾改變。她開始懷疑,要是自己……

愛上了他。哦……天啊。

突然之間,她再也無法獨處,這份明晃晃的事實在她腦中不停激蕩。她刷完牙,挽起頭發,準備下樓轉悠一圈,指望能碰到幾個人交談一番。走到樓梯半途,她聽見從餐廳傳來的聲音,頓時停住腳步。今晚的最後一餐還在進行中,想加入兄弟會、瑪麗和貝絲一道用餐的念頭尤為強烈。只不過,薩迪斯特也在嗎?她要怎麽去面對他呢?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理會她愛上他的荒誕事吧,絕不可能。

啊,她遲早要和薩迪斯特見面的,躲躲藏藏不是她的習慣。

可是,當她走下樓梯,踩在大廳的馬賽克地板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穿鞋了。她怎麽可以赤著腳走進國王和王後所在的餐廳呢?

回身望著高高在上的二樓,她感到身心極度疲憊,累得無法再上下樓的奔波,又尷尬地不敢向前,只能靜靜聽著用餐時的那些聲音:男人和女人的交談聲、笑聲,酒瓶被打開,發出“啵”的一聲,還有人在感謝弗裏茨送來羊肉。

她低頭瞧著光溜溜的雙腳,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一個心煩意亂的傻瓜。因為那些次生人對她的侵犯而慌了神,因為看到薩迪斯特今晚的殺戮而震撼不已,更因為意識到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好感而倍感孤單。

她正要把浴巾拉掉,重新回去樓上,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磨蹭小腿。她嚇了一跳,低下頭看,正遇上黑貓那對瑪瑙綠色的眼睛。小東西眨眨眼,對她輕喚了幾聲,用頭來回去蹭她的腳踝。

她彎下腰,顫抖的手撫摸起它的軟毛。這只小貓有著無與倫比的高雅氣質,身體曲線流暢,優美地滑動著步伐。貝拉的眼睛上毫無道理地覆起一層霧氣。越是情緒化,她和小貓之間的距離也拉得越近。到了最後,她直接坐在樓梯的最後一階台階上,小貓則伏在她的膝蓋上。

“他的名字叫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