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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小鬼。”

約翰卻摸出幾樣東西,一支筆和記事本。他準備寫點什麽,薩迪斯特卻搖搖頭:“沒用的,我不認字,你記得吧。聽著,直接走。托爾在樓上。”

說完,薩迪斯特轉身脫掉T恤。隨即聽到猛然吸氣的聲音。他一回頭,約翰正盯著他的背。

“上帝啊,小鬼……快他媽的滾出去。”

聽著“踢踏”的腳步聲遠去,薩迪斯特脫掉褲子,套上黑色足球短褲,坐在長凳上,拎起耐克鞋的鞋帶,掛在膝蓋上。望著跑鞋,他突然生出些愚蠢的念頭,比如自己多少次將腳塞進這雙鞋裏,然後懲罰式地讓自己在跑步機上不停狂奔。然後,他盤算起自己究竟有多少次有意在和次生人的戰鬥中受傷,又有多少次要求費瑞來揍自己。

不,那不是要求,那是命令。不知多少次了,他命令孿生哥哥一次又一次地擊打自己,一直到破相的臉上一片青腫,只感覺得到骨架上的疼痛。說真的,他並不喜歡讓費瑞摻和進來,他更希望這份痛苦是屬於個人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來傷害自己。可是無論用任何方法,要自己將自己打昏,並非易事。

薩迪斯特將跑鞋慢慢放在地上,背靠著衣櫃,想著他的孿生哥哥現在身在何處。自然是在樓上的餐廳裏,端坐在貝拉的身邊。

他的目光移向掛在更衣室墻上的電話。也許他該打個電話上去?

身邊忽的響起一聲唿哨。他朝左邊一看,隨即皺緊了眉頭。

那個小鬼手裏拿著一瓶水,試探著伸到他面前,微微側著頭。有點像在面對一頭兇猛的獵豹,只希望能夠在逃開的時候保證四肢還健在。

約翰把礦泉水瓶輕輕放在長凳上,距離薩迪斯特十幾厘米的地方,然後轉身就跑。

薩迪斯特的視線追隨著小鬼,直到他推門跑掉。門慢慢合攏,讓他聯想到莊園的其他幾扇大門,特別是房子的正門。

上帝啊,貝拉很快也要離開了。她甚至可能現在就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