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娃娃(第3/3頁)

她擡頭看看紀理神色,伸手一扯,將他方才擦手的手巾大喇喇拽來包傷口,動作幹練嫻熟,面上也是一派不以為意的樣子:“紀大人千萬不用不過意,放點血小意思,再說這又不是為了你。”

紀理面上陰晴不定,欲言又止,唐糖指指瓷盒:“快看。”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底部似有一張大口,那些血珠開始減少,慢慢地,消失一些、消失更多……最後竟是連半點血痕都不見!

紀方完全看呆了,紀理想要探指查個究竟,被唐糖一把擋住:“別動!”自己卻側了耳多,貼在盒子側邊,仔細聽聲。

紀理不再擅動,只見唐糖足足又聽了半晌動靜,忽然擡起腦袋來,笑了:“沒動靜啦,這下應該是吃飽了。”

伸手欲翻,卻忽覺得左臂痛意難忍,只好吩咐著:“勞煩紀大人把它翻過來。噝……”

這才去查看傷口,不看不要緊,白布簡直都快成了紅布。紀方急得眼淚都下來,幸而書房備有藥箱紗布,轉頭取來,悉心侍候唐糖料理傷口。

唐糖心虛掃眼黑臉的紀二,生怕遭他奚落,先自嘲道:“哼哼,差點應了你說的,真掛在你的書房裏,就好看了。”

紀理恨恨一哼。

唐糖示意他趕緊看書案:“你別哼我,你看盒子。”

瓷盒不知何時,竟是順著青花的紋路裂了條縫,紀方以為是他看花了眼,反復揉眼睛。

唐糖為掩心頭得意,口上只好不住埋怨:“哎,都怪紀大人方才攪合,我一急,紮得太狠,痛死事小,留疤事大。老管家,求求你稍微輕點兒,我這人不大吃痛,好了好了,噝……唷?”

這時候紀理已將斷成兩截的盒子分開,中間竟然掉出來一對小娃娃。

唐糖看呆了眼。

這是一對木雕的交頸而纏的春宮小人,一男一女,全身上下未著絲縷,身上每一處器官都雕刻得精致、考究。若以唐糖公正而心平氣和的評價,玩偶雕得不錯,人頭稍稍大了些,某處的器官的比例……亦稍差了些,瑕不掩瑜,依然當屬精品。

不過……

唐糖正觀賞得饒有興致,紀理卻尷尬得要命,黑著臉一把將娃娃收了。

唐糖急喚:“慢!”

可惜紀理手上的動作太過迅疾,轉眼便已將娃娃在自己身上藏妥了。

唐糖哀求:“二哥哥你千萬別收起來,這上頭一定還有玄機的。”

紀理不屑撇唇:“哼,雕蟲小物,能有什麽玄機?”

唐糖急道:“你別想簡單了,這肯定不只是個春宮盒!”

紀理面色僵硬,斷言道:“你想多了,這就是一個春宮盒子。”

唐糖快哭了,硬扯住他的袖子:“你拿出來給我看,這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玩物,紀陶怎麽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紀理是死活不肯再掏出來的,緊抿唇道:“他開的玩笑還少了麽?”

唐糖面色大變:“你……怎能說這種話。紀陶有無此種癖好我會不知?你不要枉費了他一片心血,他一定有話要說。”

紀理厲色將袖子抽回,獨自踱出屋子去,聲音冰寒刺骨:“紀陶是個成年男子,我倒是以為,他有甚樣的癖好皆不為過。唐小姐的確是想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唐糖V:難道我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