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賭市(第2/3頁)

鬥雞賽事逢雙月十四舉辦一回,其實是幾家大賭坊聯手坐一個莊,不過要各自報選一頭自家得意的鬥雞,賭客們可自由認買。

到時十來頭雞抽簽打擂台,兩兩相鬥,勝者趁勝兩兩再戰,敗者亦不論敗法敗相,死也得戰一個伯仲叔季。有了排位,莊家好給贏錢的派錢,打發輸錢的走路,收拾收拾,重新是一派衰敗氣象。

迅雷不及掩耳,一場賭局悄然落幕,朝廷派人跑來抓賭,查來查去,人家還是一間間當鋪。

後來又有老茶客講古,原來山腳那條巷子,從前的確是被喚過佛陀巷。後來因為那地方建了賭市,別說巷子,連賭市也早已衰落多年,故而只有老人才如此喚,今人多不知了。

裘寶旸很驚異,悄問唐糖:“今日我們是來巧了,你如何想到的賭場?”

唐糖壓低了聲:“那五個小佛陀的肚臍,我說怎麽瞧怎麽怪,原來紀陶畫的時候有玄機,那肚臍眼個個都是銅錢。”

“這小子,作甚打暗語打得這般費勁。”

唐糖搖頭:“不是暗語,紀陶應該是畫給自己看的,當是他聽完之後隨手記下,故而潦草。”

裘寶旸將聲壓得更低:“虧得你這般懂他,但是紀陶不賭。”

唐糖搖頭:“紀陶許是考量到,賭場魚龍混雜,許多暗角朝廷插不進手,故而反倒安全。專挑這種地方,說不定就是為了掩護什麽事情,他當是算準了時候到得此地,辦完了事,隨後便遭遇了刑部的人。”

“你如何知道他辦完了事?”

“我也是推測。紀陶在地牢被秘密關了月余,才為你們所獲知,大理寺去要人,卻被當時的刑部搪塞其詞,對方為何不交人卻也不殺他?當時抓他的人,必定是指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麽,知道他身上有,卻又偏生無所斬獲,故而還在等待。後來起殺心,我琢磨……要不是得到了?紀陶面子上溫和,其實脾氣硬得很,我以為對方恐是放棄了居多。”

“我們找出那位朱掌櫃,實在至關重要。”

“是。”

“想想那些人當時跋扈得要命,地牢一概不讓探,哥若是能料得後來的事,娘的,就算是劫獄……唉,真不知紀陶受了些甚樣的苦。”

“……茶館裏頭氣悶,我們出去罷寶二哥。小二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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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方以為自己眼花,這天一大早,竟在東院撞見了不該在府上出現的人。

“……二爺,您怎麽回來了?”

紀理無心應酬紀方,只是……那個家夥不是夜間應卯?這會兒正當青天白日,怎的遍尋東院人影皆無?

聽紀方詢問,只得強按著未露端倪:“昨日接魏大人來信,言齊王有要事相商,故而我快馬歸京,現下正是從齊王府過來。”

昨日來信,這會兒已然跑去齊王府回完了話,這個速度比順通鏢局日行千裏還要快上一些!

紀方搖搖頭,二爺待這個齊王,也太鞠躬盡瘁了。二爺滿腹才氣,卻將寶押在這麽一個惡名昭著,更全無聖寵的王爺身上,唉……

他自然不知,二爺是隨口編了一句瞎話。昨日來信之人並非魏升鑒,那魏大人的信分明幾日前就到了遂州,紀理去齊王府,所為也非十萬火急的大事。

紀理的眼睛仍在環視院周,卻聽紀方笑道:“想必二爺過來的時候,糖糖一定告訴過你,老太爺已經可以下地行走的喜事?”

紀理微微一愣,隨即點頭,不動聲色答:“是,正是為此,我才回府請安來了,這就要往西院去。”

紀方見紀理行至他前頭,瞅瞅他背在身後的手:“二爺,您為何提著一雙繡花鞋?可是糖糖托您帶了去給她?”

紀理回頭,眉頭微皺:“是。”

“這個粗心孩子。”

“紀方,糖糖出門那天是幾號?”

“二爺如何想起問這個,糖糖沒告訴您?”

“我是看她累壞了。”

“二爺心疼了罷,唉,唐糖是搭車,寶二爺身上有公事,一路自然很趕。”紀方算了算,“是初八,八月初八一早走的。”

裘寶旸不會騎馬,初八上路,最快是四天前到的遂州。

“家裏邊萬事有我,二爺要是不嫌辛苦,還是早些回去陪著糖糖罷。從鹿洲抄小道過去,明天應當能到遂州罷?明天是中秋了。”

“也好,我請了安就回。”

今日恰逢八月十四。

所幸暑氣消散,中間除卻換馬一次,若其余不作停頓,天黑之前……

但願沿途順暢,一切都還趕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紀二:心裏面的苦要是可以說粗來,那也不算什麽苦了

大綱菌:不就是想當男主麽,用得著嗎?下一章好好表現。

紀二:是不是有甜蜜戲?

大綱菌:尼覺得甜就甜罷,反正尼這個人味覺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