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梁王宴(第2/2頁)

裘寶旸掃一眼側後方,那位侍者確然正在看著他笑,寶二爺不高興地斜了一眼,那人並未曾理他。

席間別的侍者為賓主端第一道羹湯的時候,唐糖忽而意識到身旁那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卻是方才那位遭裘大人白眼的侍者。

侍者悄悄亮了憑信,唐糖心下了然,會意地同那人點了點頭,又有些認命。

逃無可逃,這便是祁公子的人了。

這侍者果然是位少見高人,分明不見他唇動,唐糖卻可聞他用密音傳來的聲音:“齊王殿下要我來看看田書吏,敢問為何今日不曾去殿下處復命?”

唐糖驚望那人,祁公子……齊王!

侍者讀懂她的眼神,道了句:“正是。”

唐糖一時無法思考,難怪梁王殿下如此眼熟,原來是她見過祁公子的緣故。

雖非一母所生的兄弟,然則二人眉眼之間,到底存著幾分相似。而梁王相貌總體偏敦厚,齊王的模樣,比之梁王少說多了三分俊美,卻終是略嫌刻薄了。

這個當口,那位梁王殿下苦等的賓客恰巧到了。

唐糖不敢造次,肅然立妥,瞄見那人衣角的時候……心下一驚。

那侍者趁著廳內忙亂,卻將有些呆怔的唐糖徑直引去了離花廳後的人跡罕至處。

唐糖緩過心神,雙手奉上鑰匙:“這是昨夜所得之馬蹄匙,勞煩大人轉交祁……齊王。”

“鑰匙田書吏自己收好,齊王殿下要我來見您,為的是給您看一份圖紙。”

唐糖下意識地揉了把鼻子:“我就不看了。也請大人一並轉告齊王殿下,在下近來為家務所困,恐是再也無法分心效勞了。”

“當真?”

“還請殿下寬宥。”

“田書吏還是看一眼的好。”

侍者無所顧忌地展開手中那卷羊皮,示於唐糖,她卻一直低著頭,內心狂祈:好歹快過來一個人罷。

“紀三爺的案子,可全都著落在此圖之上。田書吏若不肯接手,此事只恐世間再無人做得來。三爺往日的良苦用心……怕亦要自此石沉於海。”

唐糖內心無法不受一點撼動,偷眼瞄了瞄那卷羊皮。

不過只看了一眼,便再無法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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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席立定,裘寶旸低叱她:“去了哪兒?哼,這人上回還推說與梁王不熟,他這分明是跑來同哥挑釁來了!巴結了那位又巴結這位,真不知何來的本事。”

唐糖不明他話中用意,循著他恨恨目光去望,那位賓客已入了席,儼然正與梁王交頭接耳……不是紀理又是誰!

紀二難道不是齊王的人?他分明很清楚祁公子為何人。

然而此刻他卻與眼前這位梁王形同莫逆,只見他湊去低語數句,將那梁王殿下說得一臉喜色,攬著紀理肩頭亦低低道了句什麽,賓主隨即會心而笑。

“我倒無所謂,你家那黑面瘟神往此間瞟了好幾眼,那雙毒眼,必是早就發現你啦!本官可是藏了他什麽心頭肉?他何以一副要吃了本官的樣子!”

唐糖腦門冒汗,再偷眼去看紀理,他本來並未望過來,正與那梁王耳語,梁王則是一派凝神傾聽的專注樣。然而紀理邊說,卻一邊有意無意往唐糖處掃了一眼。

許是話正說到緊要處,梁王低聲問了句什麽,紀理細細解了,梁王忽就朗聲大笑起來。

這回紀理再一次看過來,直接捕到了唐糖目光,還順便掃了一眼她的身旁。

唐糖冷汗頻出,幸好方才那位侍者早已不知了去向。

然而她對面那個人竟是伸指撫了撫鼻尖,而後才附和著身旁之人,露出那種難得一見的和煦笑容。

唐糖覺得自己連耳朵根都在滴血,袖中的羊皮卷險些跌落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紀二:唐糖現在看到我一次臉紅一次,球單獨約會,不要那麽多人

大綱菌:你不是和我絕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