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英王妃程寶柔孕期辛苦,最想見的便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一大清早便想去陸府接她。只是路途顛簸,程寶柔又犯了孕吐,這才在白馬寺落腳,打算在寺廟等待程寶珠。

只是這個時候,程寶珠收到的卻是大姐程寶柔被匪寇綁架的消息。

程寶珠聽到這消息,手指一下發慌的攥了起來。

上輩子的大姐程寶柔雖說成了英王正妃,但是王府後宅的側妃卻也是虎視眈眈,那時的程寶柔總是溫柔笑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說是英王也不著急,孩子的事兒慢慢來。誰料剛懷孕三個月,就被李側妃的嫉妒陷害,三月的胎兒小產,讓程寶柔也染了重病……最後繼承了英王府爵位的倒是那用盡手段的李側妃。

程寶珠臉色蒼白的要差人去尋找,卻被陸恭樺拉住了。

陸恭樺是個冷靜自持的男人,再加上常年在大理寺,想事兒總是謹慎周全些,他先封鎖了英王妃被匪寇劫持的消息。因為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將來便是產下男嬰,也會被人汙蔑清白。

隨後安頓好程寶珠,便帶著大理寺的人迅速趕去了白馬寺。

所有的人都在白馬寺找英王妃,傍晚陸恭樺卻在後山的發現了一只小小的珍珠耳環,隨後便叫下屬找到了白馬寺的主持,詢問英王妃曾去過的地方。

聽到主持描述的,陸恭樺就益發覺得事情不對頭,於是帶人折向與後山相反的位置,這才找到了被匪寇捏住了下巴,猛墮胎藥湯的英王妃程寶柔。

陸恭樺清俊威嚴的眸子逼視著那些被捉住的匪寇,冷冷道:“按北齊律例,綁架良家婦人,烙刑撻字,重打七十大板,再行流放至寧古塔開拓荒原。”

那些匪寇一聽七十大板,瞬間就蒼白了臉,搖晃著腦袋朝著陸恭樺磕頭求饒,“不是小的綁架這婦人,是有人指使的……大人饒命。”

陸恭樺挑著匪寇的下巴,殘忍一笑,“嗯,我倒是想慢慢放在大牢裏實驗新來的刑具,只是你綁架的英王正妃,是皇家的兒媳,且懷著子嗣……”

這邊兒程寶柔雖說沒被灌進墮胎藥,但顯然是受了傷,再加上看到陸恭樺這幅陰狠毒辣的模樣,倒是差點兒被嚇暈過去。

她一直聽妹妹程寶珠抱怨陸恭樺,各種挑刺兒,先前她是不信的,總覺得陸恭樺這等玉肌豐骨又儀容翩翩的少年是挑不出毛病的。如今看到他這幅陰鷙狠辣的神情,倒是有幾分擔心自己的妹妹被這人威脅欺負。

***

轉眼到了初夏時節,春日的芳華漸漸消退,但是東墻處那架野薔薇確是開的熱烈,濃艷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綠葉子,讓人不由的凝望出神。

自打聽了程寶柔口中的陸恭樺,程寶珠便益發的對這男人一見傾心。她程寶珠喜歡的男人就是如此,在外面平定天下,在她跟前溫柔的像只兔兒。

蟲聲幽幽,已經接近半夜,程寶珠半躺在架子床上,只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這一個月來,她極力想改善何陸恭樺的關系,甚至想更近一步,跟他把這種夫妻關系切切實實的再穩固一把,只是那男人卻像是謫仙一般,清冷禁欲的快羽化升天了。

程寶珠放下書看了他一眼,偷偷將晌午改造後的狼毫筆遞在他手中。

陸恭樺看著掌心那只被粘膠重新粘合的筆,不由的擡眼看了抿唇偷笑的程寶珠一眼,也是出於配合,便順手將狼毫筆掉在了地上。

程寶珠看到那跌成兩節兒的筆,不由的笑了笑,徑直撿起來扔在一旁,隨後取過墨硯一邊磨墨一邊朝他道:“我前陣子到廟裏給你求了一只平安符,就是下面的絡子有些醜,只得讓石璽軒的師傅重新打絡子,今個兒應該能送過來了。”

見到陸恭樺點頭,程寶珠左腳微微趔趄,身子一傾分毫不差的跌在了他懷裏,一雙纖纖玉手清媚的圈住了陸恭樺的脖頸,上輩子她若是如此,他早就棄了羽化成仙,徑直將她壓在踏上縱情人間煙火了。

如今卻僵硬的將她從懷裏,“提”起來,這讓程寶珠極為不舒服。

索性生悶氣的將桌上研好的墨,全全倒在了他喜歡的盆景兒裏。

錦兒在園子裏給程寶珠煮茶,一雙大眼不住的打量程寶珠。這幾天自家主子都是這樣生悶氣的模樣,對二少爺也是冷淡了不少,她頓了頓看向程寶珠,“小姐,興許二少爺身子不適……他是一向病弱的……”

程寶珠用力吸了幾口氣,郁悶的心情總算緩過來,“他病弱不假,不過這一連一月的……定是有蹊蹺。”

“就是有蹊蹺,也是朝堂上的事兒,您想誰敢在小姐您身邊兒偷人?!”錦兒端過茶,嘗試逗樂程寶珠。

說起偷人,程寶珠心裏倒是一咯噔,不自覺就回想起上輩子嫁到陸府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