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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除夕,她剛吃完晚飯,就見陸恭樺將一只精致的錦盒提進了房,看到上面異域的花紋,程寶珠自然能猜到這是南詔國進貢的東珠發簪。想著陸恭樺用這等珍貴的帝王賞賜的東西送自己,她不由的撇嘴,“還是拿到你母親那邊兒去,以為貢品,我就會喜歡麽?!”

聽到她這滿是挑刺兒的話,陸恭樺倒沒有不舒坦,他早就習慣了程寶珠對他頤氣指使。在外面呼風喚雨,回到府裏有個不怕自己的小人兒整日使使性子,倒也有趣……

“這不是給你的,這是冬日裏取暖的器械,少府監那邊兒送的,用了個怪點兒的盒子罷了。”陸恭樺無奈的一笑。

冬日本就寒冷,聽到陸恭樺再除夕都沒給她送禮,程寶珠臉色一下就沉下來,轉身就要甩手出門。

“……你別著急,聽話總聽半句呢?”陸恭樺不疾不徐的將程寶珠拉回來,一雙清俊英氣的眉眼一直盯著她那粉嫩的脖頸,隨後卻一把將她按在暖呼呼的軟榻上,不老實地將一只碩大的東珠玉簪從她的衣裳裏探出來。

程寶珠心裏罵了一聲,果然文官腦中都是一包壞水兒。

她掙紮試圖推開身上的男人,他卻扣著程寶珠的手,一邊吻著,一邊湊在她耳邊說著甜蜜的情話。

上輩子明明熱情又蔫壞兒的,這輩子忽然成了禁欲的謫仙,還躲避她躲避的跟洪水猛獸似的,她靠近他一步,他便去了更遠的角落,她去角落挨著他,他竟直接披上大氅去了大理寺。

程寶珠坐在鏡前,看著自己那張臉,男人這般沒興致,多半是外面有人兒了。

她腦中浮現出何嫣那張秀麗多姿的臉兒,指不定他們在別處發生了什麽,要不怎麽會帶回來?

只是若真是如此,她竟慌亂的不知如何應對。明明說好要今生今世好好待他,還要生幾個胖娃娃白首到老的,可轉眼就不親熱成這般……

程寶珠不住的嘆息,滿腦子想著陸恭樺在外頭偷人的問題。

倒是人家陸大人沒想那麽多,他的確是想把林州那陣子的事兒掰碎給程寶珠好好講清楚,只是偏又在這節骨眼上因氣溫猛升又染了病,每天晨起時都會發熱咳嗽,近午時咳嗽才能漸漸消散些,他最忌諱在程寶珠跟前病,所以見她湊過來,總是不由自主的避開。

今兒個去大理寺點卯兒,同僚匆匆跑過來,將一道折子遞到他的掌心,“老大,上面兒交代的新案子,揚州府尹的女兒入選了秀女,可是卻在半路上被劫持,揚州那邊兒找不到人……皇上這邊兒不好交代,搞不好這次要再下揚州一回。”

徐瑾聽到後,笑著倚靠桌子旁,懶散道:“左右你媳婦兒也不怎麽親近你,指不定你再去趟揚州,人家姑娘就小別勝新婚的親近你了!”

陸恭樺冷睨了徐瑾一眼,面無表情的將一團細布塞進了他的嘴裏,隨即將折子扔在徐瑾的懷裏,“徐大人,這是皇後交給大理寺查辦的,辦不好,你這烏紗可就不保了~”說完,便輕飄飄的出了大理寺。

徐瑾腦子一下懵了,先前這陸恭樺可是相當愛出門辦差,如今怎麽老往府裏跑?!莫非他家裏那位對他轉了性兒不成……

自打經了跌碎毛筆的事兒後,陸恭樺便經常回府,只是看書的同時又默默關注著程寶珠,只是他養性情的功夫好,清俊的臉上永遠面無表情,似乎沉迷在書裏,根本沒看到程寶珠一般。

程寶珠看到他這般表情,不由的側臥在軟榻上,發悶氣的扯著花瓣。

陸恭樺合上書,視線不經意的掃過程寶珠的臉兒。她在他跟前是從來是素顏的,今個兒卻畫的跟海棠花一般明媚耀眼,生氣賭氣的唇像是燦紅的夕陽一般光芒萬丈。她這般明媚秀麗的女子不惹男人喜歡是不可能的。

陸恭樺雖說身子不怎麽好,可是在床笫之事上卻是個正常人,就算是不說,這公糧交的也是極為及時。

如今程寶珠花了桃花妝,甚至有次在他跟前穿著近乎透明的百褶裙,這人都沒個反應,要知道他一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男子……怎麽會……

程寶珠覺得這差事,她實在接不下去了,便氣呼呼的將榻上的軟裙重重扔在陸恭樺的懷裏,“你睡書房!”

她轉身走進凈室,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面傳來,陸恭樺明明是讀著聖賢書的,只是一股蓬勃欲發的希冀卻刺激他朝著凈室的方向走。

程寶珠身上就剩一件肚兜兒了,看到他忽然進門,不由的羞的一下紅了臉,抓起梨花木椅上的羅衫,一下掩蓋住了身子。

門口那人卻沒了方才謫仙的禁欲範兒,徑直將她按在凈室溫熱的玉石壁上,微涼的指尖隔著薄薄的兜兒安撫,隨後薄唇越來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