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二更)(第2/4頁)

春湫捂著自己的臉,正想張嘴,卻感覺下頜一陣劇痛,剛才那飛浮一巴掌下來,竟然將自己打的脫臼了?!

她哼了兩聲,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衛氏。衛氏正愁著應該如何是好,哪裏管她?江衡倒是實在,伸手按住春湫的下巴,他那手大,竟將春湫整張臉都包住了。春湫只覺得自己下頜又是一陣錐心的疼痛,江衡竟然把她的下巴給按回去了。

江茗在旁邊看著她那慘狀,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春湫又動了動嘴,這才支支吾吾的開始說話:“方才夫人同茗小姐一走……”

“大點聲!”江衡怕是在武場上面練兵練多了,一嗓子吼出來,春湫差點被他嚇的又哭出來。

春湫抿了抿嘴,想到江宛許諾自己的榮華富貴,一咬牙,大聲說道:“方才夫人同茗小姐一走,宛小姐就醒了。”

“不要叫她小姐!她也配!”江衡瞪了江茗一眼,怒斥道。

江茗看著春湫,用飽含憐憫的目光,鼓勵她努力說下去。

春湫又不敢再剜她,加上臉上仍在疼,只好低下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方才夫人同江茗一走,宛小姐就醒了。她昏昏沉沉,先問我銀票追回來沒有。我實話說了,宛小姐嘆了口氣,眼睛直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久,宛小姐才說道,當時她見那小賊有幾分眼熟,好似是……好似是……”春湫偷偷看了飛浮一眼。

“是什麽?!你大聲說出來!有本將軍在這裏,誰也不敢在動你一根指頭!”江衡說道。

春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似是江茗院子裏的雜役。我就說,為何宛小姐出府存銀子的事兒,會有別人知道?怎麽就那麽巧,偏生在宛小姐回來的路上來偷錢。只怕是咱們府裏有人心術不正!今日我便聽說江茗要去太和樓定制首飾,她說她那養父給她留了銀子,約有三百兩。可到底是怎麽樣的,咱們誰也不知道。我想著,江茗同懷寅公主經常同進同出,她要是真的這麽大膽,若是日後算計到公主頭上,咱們怎麽擔當得起?”

這一口氣兒說下來,江茗都沒覺得她方才被扇的脫臼了,就是說話有點漏音,約摸著是掉了一顆牙。

“看來我這院子裏的雜役,長相應當不俗,否則姐姐也不會那麽上心。”同春湫那慷慨激昂的“演說”不同,江茗就簡簡單單的嘲諷了一句——你們不是最看重女子清譽嗎?我就緊著往上面踩。

“你胡說!”春湫立刻反駁道:“那雜役同你院子裏的憐鶯勾勾搭搭,小姐看見好幾次了,這才注意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樣的主子,才有這樣的奴仆!”

憐鶯站在一旁,原就嚇得不輕,突然被這般指摘,立刻回道:“我沒有!將軍、夫人、小姐,我沒有,她是胡說的!”

江茗嘴角勾了勾,沒想到這江宛比自己意料中的要狠多了,想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這時惜雋從一旁趕來,“噗通”一聲跪在了江衡面前:“將軍,惜雋有話要說。”

江衡皺起眉頭:“你是哪個?”

惜雋頓了頓,回道:“奴婢是江茗院子裏伺候著的丫鬟。”為表清白,她只字未提自己原本是江宛院中的。

江衡看著這愈發混亂的場面,只想著要一舉將府中毒瘤拔除,便點了點頭:“你說。”

惜雋說道:“春湫所言,惜雋不敢說句句屬實,但惜雋也曾看見憐鶯經常給那雜役些吃食,還為他縫補過衣裳。而且,今日辰時,惜雋曾看見那雜役鬼鬼祟祟進了江茗的臥房。”

春湫連忙幫襯道:“沒錯!宛小姐便是那時候被搶的。”

“你當時為何不說?!”江衡問道。

惜雋連忙看了江茗一眼,像是怕了她似的:“奴婢……奴婢之前曾被茗小姐教訓過,險些從樹上掉下來摔死。今日見那樣情景,怕說出去會毀了小姐清譽,便不敢提。”

江衡冷笑一聲:“怕毀了她的清譽?我看是怕她把你給害死吧?”他轉頭看向衛氏:“來看看,這就是咱們之前千山萬水跑去尋的親生女兒!歹毒至極!一個丫鬟能怎麽她?竟然動不動就想害出人命!”

衛氏張了張嘴,看了一眼江茗,又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

倒是江劭在這時候站出來:“父親息怒,如今不過是兩名下人所說。其中這個叫惜雋的,也難免是因為對主子懷恨在心,便瞎掰扯些東西。當日究竟為何罰她?怎麽罰她?我們還要先問問才是。江茗不管怎樣,都是咱們江府的血脈,江府的名聲,斷不能讓兩個丫鬟給毀了。”

江茗看了江劭一眼,自己這便宜弟弟,雖然有時候有些糊裏糊塗,但關鍵時刻還是明白事理的。不像江衡,大喊大叫,腦子裏怕都是被筋肉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