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逗逗樂

次日一早, 陸晚晚醒來,身畔便空了, 謝懷琛又起了個大早。

漣音執意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他猜測兩位公主最近約摸也到了京城附近,是以派兵四處搜尋。

陸晚晚惴惴不安地梳洗。

梳洗完畢,月繡端來早膳, 徐笑春不停地嘆氣:“還是沒有覃紅雨的下落,她會不會已經自殺?”

國公府派了大批護院, 沿著京城搜尋, 今日一早已經搜到城外, 偏偏沒有半點覃紅雨的下落, 活不見人, 死不見屍,奇怪極了。

陸晚晚端了一碟酸筍在她面前,說:“無事的, 此時沒有她的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徐笑春頷首。

她吃了幾根筍子,有了胃口, 略喝了半碗米粥。

吃過飯, 剛擱下筷子,陳嬤嬤進來道:“表少爺來了。”

陸晚晚欣喜不已, 他此時來, 恐怕帶了好消息的。

“快請他進來。”陸晚晚吩咐。

很快,李雲舒便跟在丫鬟身後走了進來。

“表哥,你來了?”陸晚晚起身迎他。

李雲舒點了下頭, 陸晚晚讓他落座。

“表哥可是查出什麽了?”

他別過頭,看向她:“你在找覃家二小姐?”

陸晚晚嗯了聲,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將郡主府的事告訴李雲舒。

他聽後眸子微亮:“你的意思是覃尹輝利用他的二女兒離間郡主和郡馬爺,以此挑起皇上和永平王的不和?”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現在也沒有十足的證據。”

李雲舒輕笑了下,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妙啊,我正愁不知從何查起,沒想到覃尹輝自尋死路。”

他對陸晚晚道:“正巧,我帶了個人給你認識認識。”

“誰?”

李雲舒拍了拍手,示意門外的人進屋。

門口飄過一抹嫩綠,一個女子裊裊婷婷走了進來。

她擡起頭,看了陸晚晚眼,微微福身,聲若蚊呐道:“少夫人。”

陸晚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見她眉宇間和上次在宮內見過的覃翠鳶有些許相似,她試探性地問:“你是覃紅雨?”

女子嘴一癟,情緒湧動,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一副要哭的模樣。

陸晚晚疑惑地看向李雲舒。

李雲舒說:“上次你不是讓我盯著覃家嗎?那日過後我便緊密監視著覃家的一舉一動,這幾天都沒有異常,直到昨天夜裏,半夜時分,覃家後門突然有人偷偷出來。他們扛了個大麻袋,鬼鬼祟祟的。被我的暗哨發現後立即稟報於我。我覺得很詫異,於是連夜跟去,覃家的家丁竟扛著麻袋出了城。”

“城門……夜裏不是不開嗎?”

李雲舒頷首:“古怪就古怪在這裏,守城的將士並未阻攔,反而開門放他們出去。”

陸晚晚心裏一個“咯噔”,守城的禁軍是成平王的人。

李雲舒繼續說道:“我見他們行事過於詭秘,於是翻墻出城跟了上去,他們沿著護城河走到下遊,然後解開麻袋,裏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沒有驚動他們,在他們將人推進河裏之後下水將人救起來,才發現她竟就是覃二小姐。”

陸晚晚心驚肉跳,覺得不可思議,虎毒還不食子,覃尹輝竟要殺他女兒:“覃尹輝要殺你?”

覃紅雨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

李雲舒聲音溫和:“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問她吧。”

陸晚晚點了下頭,看向覃紅雨:“你和毓宣世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爹逼你的?”

覃紅雨哭泣抽噎道:“少夫人,我爹要我咬死世子對我行為不軌,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就能擡進郡主府做小妾。”

她眼淚滾滾直下,嚎啕痛哭:“我不肯,我雖然只是個庶女,但從小我娘就教我不能自輕自賤,寧為貧民妻,不做富家妾。況且郡主和世子結的是皇親,我哪會有什麽好下場。我爹見我油鹽不進,就捆了我娘,他說如果我不聽話的話就殺了她。少夫人,我沒有辦法,我娘在他們手裏,只能聽話。”

聽到這裏,陸晚晚既為宋見青松了一口氣,同時也為眼前的女子而揪心。

“那夜世子的酒裏,被我爹下了藥,他們將他架進我屋裏,造成他酒後亂性的樣子。”覃紅雨說著,巨大的羞恥感撲面而來,她難以啟齒:“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他是我爹,卻親手毀了我的名聲和清白。”

陸晚晚嘆了口氣,這世道,總有畜生做了爹。

她將絹子遞給她,柔聲道:“你都照他說的做了,那他為何還要殺你?”

覃紅雨掩面而泣,淚水從指縫中淙淙流出:“昨日毓宣世子上門,說要將我擡入莊子裏做外室,我爹突然變得很生氣,說什麽‘郡主妄為皇室宗親,連這點血性都沒有’,然後他哄我,說做外室這輩子都沒有出路了,讓我留下一封信,假裝尋死覓活,逼毓宣世子將我擡入郡主府。我自然不肯,郡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皇上如何準我做世子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