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吵架(第2/4頁)

岑嶽凡坦然一笑。

陸晚晚一進來,便見他們倆正笑著。

“白先生,夫君,你們在說什麽?這麽開心?”陸晚晚笑問道。

岑嶽凡是個很純粹的人,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笑說明有開心的事。

“白先生在誇你,說我很有福氣。”謝懷琛看著她,目光都是柔情。

陸晚晚一笑,臉頰上浮起兩個淺淺的梨渦,盛了酒似的,有醉人的芬芳。

“白先生,你也跟著他笑話我。”

岑嶽凡道:“我不摻和進你們夫妻鬥嘴,我去外面了,今夜謝將軍有什麽情況你們一定要及時叫我。”

說罷,他拄著拐杖就要離開。

“白先生。”陸晚晚喊住他,她猶豫了一瞬,終於開口:“有件事情,我想征詢您的意見。”

“何事?”岑嶽凡蹙了蹙眉,問道。

陸晚晚輕輕抿了下唇,再次擡眼,眼睫輕顫,笑盈盈地望向岑嶽凡:“先生一再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加之我年幼失怙,無叔舅相護。這回先生又大義救我夫君性命,恰好家母與先生同姓,先生若是不嫌棄,可否讓我夫婦認先生為舅父。”

謝懷琛微闔著眼,雙目輪廓狹長,聽到她的話,緊抿的薄唇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岑嶽凡一怔,顯然陸晚晚的話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她是皇親貴胄,天子之女,如何會認他為舅父?

他思緒流轉,想到在沙漠遇到狼群之時,陸晚晚問他是否姓岑。

看來,她是知道謝懷琛先夫人之事,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偏頭看向陸晚晚,眸光在她和謝懷琛身上流轉了一圈。

“公主身份高貴,白某一介布衣,不敢攀附。再則,身為大夫,治病救人乃是天職,今日就算不是謝將軍,我也會傾力相助。”白榮說道:“公主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萬不敢受。”

“白先生高義。”陸晚晚偏過頭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謝懷琛,心情莫名的好,眉眼唇畔染上了幾分笑意,溫言細語地說:“不過,我自小就沒有舅父和叔父回護,很小就渴望有舅父。白先生,就當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願,可好?”

說道最後,她聲音低低的,真有幾分委委屈屈的意味。

岑嶽凡心下一軟。

陸晚晚又說:“若你怕麻煩,往後我只在人後喊您舅父,人前還是還是叫您白先生如何?”

岑嶽凡望著陸晚晚,情緒波動。

陸晚晚生怕他拒絕,又是嘆氣又是抹淚:“我命不好,小時候爹爹事多,無暇管我,母親又早逝。嫁與夫君之後,我只希望他一生順遂,可誰知道又出了這種事。是您救了夫君的命啊,您是他的恩人。我琢磨著這一路走來,過得這麽苦,都是因為命中午貴人相助。這幾天,我看著你為了夫君出生入死,又數次救我於水火之中,可不就是我命中的貴人嗎?”

她說的都是實話,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我保證你給您添麻煩,您看行嗎?”

岑嶽凡滿眼感慨,半晌,點頭:“那行,我跟你有緣,孤家寡人漂泊半生,多了個外甥女,是我的福氣。”

陸晚晚差點喜極而泣,當即拉著謝懷琛下床,興奮地說道:“夫君,快,喊舅舅!”

謝懷琛見此情形,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也不扭捏,當場朝岑嶽凡深深一揖,喊了聲:“舅舅。”

岑嶽凡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忙扶著謝懷琛讓他上榻:“胡鬧,受了這麽重的傷,體內余毒未清,怎麽能隨便亂動。”

說著斥責的話,他眼圈卻比誰都紅得厲害。

陸晚晚決定次日在軍營裏張羅幾桌酒菜,正式認親。

她累了好幾天,眼皮子都擡不起來,很快就進入沉睡之中。

謝懷琛知道她這一路辛苦在,早早哄她睡了。他卻睡不著,掌了一豆燈火撐在榻邊,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

低聲說:“晚晚,我愛你。”

女子已經陷入熟睡,呼吸都是清香甜美的。

謝懷琛心滿意足地斜倚著枕頭半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沒睡多久,倏地坐了起來,四目相對時,不免微楞。

謝懷琛想笑,又有些難過:她肯定在半睡半醒之間想起了他,想起了他的病情,故而驚醒了。

他莫名心酸,將她攬入懷裏。

“夫君,你怎麽醒了?”陸晚晚將頭虛虛放在他肩頭,他身上有傷,她不敢靠得太重,柔著聲音問他。

她愣了一下,大概是徹底清醒了,下床攙扶謝懷琛躺下:“你怎麽坐起來了?白先生說你中毒得要緊,得多躺躺。”

“我躺得不僅胸口疼,頭也疼。”謝懷琛順勢摟了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將她抱到了身側。

陸晚晚驚訝地輕呼出聲,她知道他荒唐,卻不敢掙紮,生怕碰到他的傷患處,只得任由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