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吵架(第3/4頁)

她低頭要去看他的傷口,他卻一手摟著她柔弱的腰肢,用額頭去抵她的額頭。

“離開的時候你還發著燒,我親手給你把藥灌下去,再醒來,你人就不見了。”謝懷琛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面頰:“你又不乖了,背著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陸晚晚握著他的手,拉開他胸口的紗布,確認傷口沒有掙開。她擡眸看向他:“你就乖了嗎?”

謝懷琛失笑,吻了下她的唇。

陸晚晚板著臉,說話端方而持重,有幾分威嚴:“你瞞著我烏蘭橋虛張聲勢,我怕烏蘭橋有伏兵,你招架不住,故而去求沈寂出手幫忙。最終卻差點害死你。”

陸晚晚的情緒倏地一落,眼底閃過幾分寒芒。那寒芒一閃而過,笑容都僵硬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沈寂告訴我烏蘭橋只是你迷惑內鬼的一個幌子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差點就親手害死你了。”現在回想起當天那一幕,她還怕得渾身顫抖,遍體生寒。

謝懷琛雙臂略微用力,將陸晚晚圈進懷裏,他的唇湊在她耳邊,輕輕道:“對不起,當時決定得倉促,我來不及告訴你。”

“來不及告訴,你給我暗示也好,我也不會急得抓耳撓腮。”陸晚晚舌尖有千斤重,擡眸,看向謝懷琛的眼睛:“你是覺得告訴我也沒什麽用,我什麽也幫不了你。是不是?”

她眼中有淚,覺得自己委屈,但這種委屈說出來又過於矯情。這是他軍務上的事,她沒有權利要他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但就是這樣她才覺得難過,公公和婆婆一生恩愛,和樂有加,是她最羨慕的夫妻相處的理想狀態。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旗鼓相當的基礎之上,他們是戰場上的同袍兄弟,是生活中的將親密摯友,從兩人結合的那一天起,就成為嵌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整體。

她也想幫助謝懷琛,共享風花雪月,共禦雷電風霜。

故而,她不辭千裏也願追過來。否則她大可不必趟這趟渾水,安安心心在京城做她的富貴閑散人便是。

“不是,這些都是無感緊要的事情,你不該為這些事煩惱的。”謝懷琛解釋道。

“若是今日在你面前的是母親,你會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瞞著她嗎?”陸晚晚仰面看向他,問道。

謝懷琛猶豫了一瞬。

陸晚晚又說:“你不會瞞著母親,因為她可以為你出謀劃策,為你分擔風險與壓力,而我只是一朵柔弱不堪一擊的菟絲花,不值得你多費口舌跟我說半句,是不是?”

“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懷琛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口笨舌拙。

陸晚晚眼神淡淡的,她擁著被子躺回床上,說:“睡吧,時辰不早了。”

謝懷琛側過身想去抱她,陸晚晚背過身子,闔上了眼。

他聽著身側人的喘息聲,望著自己伸出去無處安放的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這算是吵架了嗎?

次日陸晚晚讓夥房做了很大一桌子菜,琳瑯滿目的菜式比過年過節還要豐盛。

陸晚晚喊了相熟的人來,當著眾人的面,給岑嶽凡敬茶,改口稱他為舅父。

席上氛圍特別好,大家都其樂融融的。早上一起來,陸晚晚就對謝懷琛淡淡的,他自知這架吵得莫名其妙的,在席上三番兩次主動示好,陸晚晚都躲了過去。

是真生氣了。

本沒有這麽生氣,但昨夜說開了之後,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是什麽意思,這就難免二次動怒了。

她僵硬地躲開謝懷琛給她夾菜,岑嶽凡心細,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吃完飯,眾人散去,岑嶽凡拉著謝懷琛的胳膊,將他拖到軍帳外,問:“惹生氣了?”

謝懷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後腦勺:“好像是。”

“買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說兩句軟話,哄哄就好了。”岑嶽凡提點他:“她不是任性的孩子。”

謝懷琛如有所悟,點點頭道:“多謝舅父。”

岑嶽凡一臉孺子可教的神情,揮揮手:“去吧,去吧。”

謝懷琛徑直去找徐笑春談心。徐笑春最近心情也頗為不好,徐震三番兩次來信,話裏話外都誇沈寂如何如何好,她愁得坐立不寧。來安州這麽久,她連沈寂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徐笑春喜歡陸越,看到他眼角眉梢都開起了花,因此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懷琛進來的時候,她正對著鋪開的信紙一籌莫展。

“嘆什麽氣?”謝懷琛忽的出現在身後,問道。

徐笑春白了他一眼,問:“謝將軍可是大忙人,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

“許久沒來看你,聽你嫂子說,你最近有心事,所以來找你談談心。”謝懷琛一本正經地說。

徐笑春扭頭掃了他一眼,嗤笑了聲:“我看你是後院起火,來搬救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