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3頁)

“不可能是韓家。”倌倌震驚後,吸著發酸的鼻子,漸漸平靜下來,捋了捋思緒搖頭道:“當年韓暮已是錦衣衛同知,多在京城走動,怎會去我住的窮鄉僻囊呢?”

青枝嘆口氣,凝著倌倌。

倌倌自小被秦堅扔到襄縣秦太爺家撫養,居住環境簡單,每日能親近的人除了秦太爺,和隔壁家的表哥柳時明,便是縣衙的衙役和幕僚,著實沒機會接觸如韓暮這等俊俏又位高權重的男人。

提起柳時明,倌倌垂著眼,默不作聲。

青枝勸道:“小姐,聽說柳公子來京內述職了,頂的是戶部郎中的缺,正五品大官,又和您是表親,說不準能替老爺翻案呢?”

當年小姐可是為了醫柳時明的心疾,孤身去深山挖熊膽,險些丟了命,最後還是秦太爺的幕僚木三將渾身傷痕的小姐背回來的。

這過命的交情,柳公子不可能不顧。

“幫我燒盆水,我要擦洗擦洗。”倌倌沮喪著擡頭,啞聲道。

青枝忙應下去了。

待屋中沒人了,褪去外裳的倌倌,抱膝坐在床榻,怔怔的盯著燭火出神,豆大的淚水從眼眶子裏砸出來,一滴一滴似無窮無盡。

微弱的燭火“噗”的一聲滅了,卻是燃到了盡頭。屋內頓時陷入黑暗,窗外呼嘯的寒風刮過,混著屋內的哽咽聲,一並傳出屋外。

青枝端著一盆熱水,怔怔的站在門外聽著哭聲,許久未動——

她家小姐從來都是以笑示人,從沒哭的這麽傷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