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頁)

他們都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如果事成,他必定會遷怒雲家和林濉。

有人在離間他和雲家的關系。

雲卿卿被他拉住,按捺的那些情緒又在心頭翻江倒海。

她猛地抽出胳膊,不予理會。

哪知許鶴寧再度拉住她道:“雲卿卿,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會失去一些理智和判斷,我知道這些聽著像是我的推脫之詞,但絕不會有下次。”

“——你夠了!”雲卿卿把手裏的團扇狠狠砸了過去,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我先打你一巴掌,然後再告訴你打錯人了,讓你不要計較好不好?!”

她一直給人印象都是安靜嬌柔的,許鶴寧被當頭砸了扇子,一時錯愕。再聽到她堵自己的話,更是無言以對。

雲卿卿砸了扇子,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毫無預兆滾落,沿著下巴,吧嗒就滴在許鶴寧拽著她的手背上。

溫熱的液體卻讓許鶴寧被燙到一般,快速收回了手,這一瞬間,她跑了出去。

許鶴寧回過神時她和雲家的護衛都已經跑遠,他低頭看了眼還在手背上潤開的眼淚,那小片肌膚失去了溫度,冰涼紮人。

小小的廚房裏徹底安靜了下來,明清還打坐在爐子邊,姿勢沒有一絲變化。

許鶴寧站在門口凝望著蜿蜒的石子小道,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良久才拾起雲卿卿丟下的團扇,自顧走了。在他離開後,明清終於擡起頭,目光落在雲卿卿方才拿過的菜刀上,若有所思的又入定了。

覺明寺有著百年歷史,四處綠植蔥郁,每一處都帶著沉澱了歲月的寧靜。

雲卿卿一路跑回落腳的客院,從綠翠中走出來,滿腔憤怒都散去不少。

庭院裏,丫鬟婆子正圍坐在庭院裏磕瓜子閑話,見她先回來,連忙都撒了瓜子站起來見禮。

“你們都在這裏站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走動!”

雲卿卿在進屋前丟下一句話,讓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心慌。

慣來脾氣溫和的二姑娘怎麽了?

她們還是首次見到她這樣厲聲厲色。

翠芽緊跟她身後,對剛才經歷的事心有余悸,壓低聲音在她邊上說:“姑娘,簪子我明明收好的。”

今天早上她沒有見到簪子,沒有去多想,結果出了這要命的事情。

“你想想昨天誰進過我的屋子。”雲卿卿走到圓桌邊,倒了一杯茶,一口氣給灌了下去。

她還沒有氣糊塗,知道是有人作了局,就想挑撥她和許鶴寧之間的關系,又或者更深一層是有人見不得許雲兩家好。

她祖父先前說過,有人針對他們兩家,還意圖給雲家扣上一個收贓的帽子,所以她不得不想得更多。

翠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努力去回想著:“姑娘的簪子是晚間沐浴前才摘下的,奴婢親手放進的妝匣,之後是清風明月兩個進來伺候,再後來王順家的送來糖水……”

還有誰來過。

翠芽想得額頭都冒了汗,急得直想跺腳。

在這個時候,她腦袋怎麽就不靈光了,後面還有兩人來過。

雲卿卿喝過水,把杯子往桌面一扣,接道:“我大姐姐身邊一個小丫鬟送了香包過來,說是安眠的,那個時候你在凈房裏收拾衣物。還有就是我娘親身邊來問安的小丫鬟。”

攏共就這些人。

“你先去查查我們的人昨晚誰出去過,早上又誰出去過。”雲卿卿準備用排除法。

翠芽得了吩咐,見自己主子冷靜也有計較,就有了主心骨,一斂神轉身出去了。

很快,翠芽去而復返,給到的消息是她們這邊的人在入夜後都沒有離開,早晨也沒有。而且都相互有兩到三人能證明行蹤。

“不是我們的人。”雲卿卿聞言反倒神色凝重,絲毫不覺得輕松,“你去尋夫人,告訴她這事,請她先回來一趟。”

翠芽噯地應一聲,正要走,又聽她在身後道:“沒必要告訴夫人我跟肅遠侯置氣了,就說都說開了,現在主要查是誰偷了簪子。”

能到她這兒偷了簪子,又送去給林濉,這算計太過陰毒。即便許鶴寧相信她,但要傳出去,她名聲同樣完蛋,走哪兒都得被人指指點點。

究竟是誰要構陷她。

在雲卿卿調查的時候,許鶴寧回到住處。許母正就坐在廊下看書,擡頭見到兒子居然握著一把女子用的團扇走來,想到什麽,揚聲笑著打趣:“這是怎麽把人的東西給哄到手裏了?”

許鶴寧在母親的笑容中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扇子,呐呐地回了句:“……不是。”

“那難道是搶的?”許母坐直,審視著他。

什麽叫他搶的。許鶴寧被娘親問得嘴角一抽,“我搶這個做什麽?她落下的。”

到底是沒好說被人用扇子砸了臉。

許母聽著臉上又恢復笑意,嫌棄地睨了兒子一眼道:“既然是卿卿落下的,你就還回去。什麽木頭腦袋,哄姑娘都不會麽,實在不會,她說什麽是什麽。你的精明勁兒都上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