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2頁)

若哪日許家真闖了天大的禍事,許鶴寧才是第一個就要被推到前頭清算的人,所以究竟是誰在付出?

輪得到她秦氏來憤怒和怨恨嗎?!

雲卿卿都忘記自己多久沒這麽大的火氣了,氣得都想上去給秦氏一巴掌。

秦氏被駁得臉紅脖子粗,整個抖得跟隨時要昏厥過一樣。

許尉臨嘴裏發苦,實在是受不了母親的不懂事,閉了閉眼道:“既然娘身體不適,那從今日開始,就在後宅養身體吧。外頭有什麽應酬都別過問了,全交給悅兒,她嫁過來三年有余,是該給娘分擔家事。”

“許尉臨!你為了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孽種要軟禁我?!這就是你身為人子的做的事情嗎?!”

秦氏不敢置信看向長子,拔尖了聲音謾罵撒潑。

“帶老太太回屋!”

許尉臨被孽種二種驚得太陽穴重重一跳,喊外頭的家丁進來快把人帶走。

再讓她說下去,許鶴寧恐怕都是要拔劍砍人。

雲卿卿被氣得眼珠子都紅了,抓起杯子嚯一下站起身,就要把被子砸胡言亂語的秦氏身上。

一只大掌探了過來,把她手裏的杯子給奪下。

許鶴寧捏著那杯子,朝她溫柔地笑:“不要傷著自己。”下刻,雲卿卿眼前一花,只見許鶴寧擡手,還在叫罵掙紮不願意離開的秦氏就慘叫一聲。

那杯子正中秦氏額頭,沒有砸破,但肉眼可見一個鼓包就此凸起。

杯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濺在許尉臨腳邊。

屋裏頓時什麽聲音都沒有了,許家人都驚恐地看向許鶴寧。

而他懶懶往椅子裏一靠,眼中寒光懾人:“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會手軟。”

許鶴寧的力道,即便沒把秦氏的腦袋砸破,也讓她在尖叫後就失去意識,吃足了苦頭。

許尉臨心頭狂跳,讓家丁把母親給擡了下去。

確實是他們許家不占理,他又曾經兩回算計雲卿卿,他可是見過許鶴寧拔劍要斬殺人的樣子,眼下對方已經是十分克制了。

亂糟糟的廳堂在秦氏被擡走後終於恢復平靜,許鶴寧此時站了起來,把還生氣的雲卿卿拉到身邊,這才去看一臉歉意的許尉臨。

他道:“以後這樣的宴席不必再請,本來我們間也不可能有其他感情。”

說罷,不等許尉臨還想說什麽,徑直離開。

雲卿卿在回去的路上還氣呼呼的,許鶴寧倒是在笑,心情似乎還很不錯,仿佛方才被辱罵的不是他。

“你還笑!”她推了他一把。

許鶴寧順勢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嚇得她低呼,雙手忙圈住他脖子。

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依舊笑著:“外人,你何必為此生氣。而且,我的嬌嬌方才句句都在維護我,我當然高興,這高興了,自然就想笑。”

他今日算是長見識了,她伶牙俐齒,一張嘴就能把人氣得仰到,還有那個護短的勁兒,和他居然如出一轍。

“嬌嬌和我真是天生一對!”

他說著,再度笑開來,鬧得雲卿卿莫名其妙。

好好的,怎麽就扯到天生一對上頭了。

許鶴寧離開,許尉臨看著一地狼藉的碎片,扶著桌沿,頹敗地坐在椅子裏。

不歡而散,是不可能拉近關系了。本來,還想著他母親會顧全大局,起碼讓許鶴寧覺得許家是尊重他的,結果都搞砸了。

盡管現在靠許鶴寧暫時讓皇帝擡了貴手,可經過今日,許鶴寧對許家的情分恐怕是到此為止,往後多半不會再過問許家的事。

如若只是不過問還好。管事跟他說有嘉興口音的人在打聽過往的事,多半就是許鶴寧在打聽,他母親當年還差點要了他們母子的命。萬一許鶴寧查出,就怕他不留情面……許尉臨疲憊的閉上眼。

許鶴寧是恨許家的,可能許家幾代的富貴就止在他這兒了。

就在許尉臨傷腦的時候,家丁急急忙忙來稟報,說是許鶴寧收拾了東西,帶著雲卿卿走了。

許尉臨木然聽著,擺擺手示意讓家丁下去。

誰受這樣的氣都會走,何況許鶴寧到西北來的職責是保護太子,現在多半是回太子那邊去。

他是沒臉再留人,也不敢強留。

另外一邊的大宅裏,太子正用著晚膳,就聽聞許鶴寧帶著雲卿卿回來了。

他詫異片刻,想到什麽,吩咐魏公公:“讓廚房給肅遠侯夫人準備膳食,再給這邊加幾道菜,然後你過去請肅遠侯來一趟,說孤有要事商議。”

魏公公去了,很快,許鶴寧來到太子跟前,臉上不是多高興的表情。

太子打量他兩眼,讓他坐,沒有預兆地道:“許家給你氣受了?孤幫你出氣?”

許鶴寧剛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抿上一口,聞言全噴了出來,被嗆得直咳嗽。

狗太子剛才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