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頁)

“寧哥,現在要怎麽做。”

陳魚有些焦慮,被人拖累的感覺是真難受!

許鶴寧說:“你去閣老那兒說明白情況,跟他老人家說我已經在處理,別到時事發,讓他擔憂。我進宮一趟去。”

說罷,撩起簾子重新回到屋內,面上絲毫不顯情緒,如常嘴角啜著笑與婆媳兩人道:“出了要事,我進宮一趟,會趕在晚飯前回來。”

“出什麽事了?”雲卿卿站起來,去看他已經被雪水濕透的肩膀,“把裏衣換了再去,我還是看著你換吧,省得你懶省事。”

許鶴寧是真笑了,朝母親告退就任她拉著往回走。

雪鋪了一地,雲卿卿出門後才想起自己剛才沒有穿木屐。許鶴寧走到台階那處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背:“你撐傘,我背你。”

她不客氣地就跳上他的背,那麽大的人了,被背著居然也有點新奇,玩鬧從心中湧起,抱著他脖子就喊駕駕。

翠芽在邊上撲哧笑出聲,許鶴寧被人當馬騎了,不怒反笑,還笑得邪氣,眼眸裏都寫著蔫壞。

他手就掐了她的腰一下,“這會倒是願意騎我了,怎麽前兒怎麽哄,都哄不上身呢?嗯?”

最後一個拉長尾音的嗯字說不出的曖、昧,亦勾起雲卿卿的回憶,腦海裏浮現他在耳邊輕哄,要將自己抱坐到上方的畫面……在風雪中,雲卿卿硬是被他臊了個渾身都在發燙。

而許鶴寧被寒風吹得快沒知覺的耳朵,被揪得都以為掉了,在見皇帝前還用手搓了許久。

明昭帝聽聞他求見略詫異,讓廖公公把人直接請到東暖閣,指了一邊的空椅子讓他坐。

“臣不敢坐。”許鶴寧見禮,不待明昭帝說話,就先把早寫好的折子遞到皇帝跟前。

皇帝奇怪。

這兒子向來對朝堂上的事情不熱絡,除去上回的請求放他去雲家賀壽外,就沒見他正經寫過折子。

他接過,看了他好幾眼,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去翻看折子。

那和太子形似的字跡讓他看得心窩是暖的,今早他看昨夜抄寫的折子時,亦是同樣的心情。可慢慢看下去,帝王神色就跟著沉了下去。

“你這是要大義滅親?!”

劉家來的人居然還鬧出那麽多幺蛾子,怎麽他沒聽到有人匯報?!

許鶴寧垂眸,拱手道:“臣沒有什麽大義,只是覺得,一切該按律法去辦。查實如何,就如何行事,律法前,沒有什麽好徇私的。”

明昭帝又去看那折子。

他知道劉大老爺當年所為,但到底那是心愛女人的兄長,他遲遲沒有什麽動作,怕真動了她要怪自己。

明昭帝望著折子,心思千回百轉,最終把折子放到炕幾上說:“這事朕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許鶴寧來就是想對皇帝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也是搶在言官筆誅墨伐前給自己鋪路,省得真被牽連在內,有口說不清,給了他人下絆子的機會。

他聽皇帝這樣說,雖然沒有明確回復,亦前輕松告退。

剛踏著腥紅地氈往外走了兩步,明昭帝又把他喊停了:“你今夜還到宮中上夜,去班房歇著,明日一早也別出宮。散朝後再說。”

許鶴寧遲疑片刻,想到府裏的劉燦,但皇帝說這話,肯定是有深意的。起碼是對方才稟報的事情有打算了。

“臣領旨。”他應下,派了個禁衛去給在宮門口等著的侯府侍衛傳話,今晚留在宮中。

侍衛傳回消息,許母對已經來到汀瀾院的義子幾人笑得抱歉:“好好的,就突然有事沒法回來,實在是對不住。”

劉燦在燈下的笑容溫潤:“義兄在禦前當差,這是常有的事,義母這般說是和我見外了。”

劉母亦是附和,氣氛比方才更熱絡了。

雲卿卿見到了李家姑娘,可謂是一見如故。

李家姑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形嬌小,皮膚細白,柳葉眉瓜子臉,說話溫聲細語,讓人一見就覺得親切。

雲卿卿拉著人姑娘家的手就不想放了,她越看越覺得李家姑娘可愛,莫名能激發人心裏頭那種保護欲。

可能也因為她在京城裏的姑娘家裏身形算嬌小的了,難得再見到比自己還小巧的。

宴上上了果子酒,雲卿卿找到和自己性子合得來的小姐妹,高興得喝了不少,散宴的時候臉頰紅彤彤的,比海棠都還要嬌媚。

李若悠今兒也很高興,平時很害羞的一個姑娘家,走在回客院的路上居然主動和劉燦說話,眉眼被雪光照亮,是劉燦許久不見的明媚笑意。

“嫂子常在家中,明兒起你多去走動。”他收回視線,溫和地說。

李若悠聞言猛然反應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居然拉著他說了那麽多的話,似驚慌地點點頭,然後就躲開到一邊垂頭走路。用傘把自己面容遮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