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身世存疑

從左家出來,走出去好遠,祁言才忍不住,扯住趙摯袖子,哈哈大笑。

“那姓左的老匹夫,剛才那眼神,你看到沒有?”

“哈哈哈哈——你說後面有問題再來拜訪,他那臉拉的,心思一點都沒藏,就差直接說出來:你可滾蛋吧,再也別來了!”

趙摯皺著眉,把自己袖子從他手裏扯出來:“大街上呢,注意點。”

祁言:……

你剛剛在左家又混又橫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

趙摯整理好袖角,斜他一眼:“有問題?”

祁言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沒問題,一點問題沒有,摯哥棒棒的!”

“嗯。”

趙摯隨意轉身,擡步往前,姿態高傲又矜貴,王孫公侯氣度彰顯無遺,一點兒也不謙虛!

祁言:……

沒辦法,不管浪還是酷,都是他摯哥。

祁言小跑著跟上,想想這左家,噗的一聲,又笑出了聲。

“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誰心裏都有小九九,又互相不知道對方幹的事,因為自己正在忙!料抖出來一個比一個大,三人一個比一個震驚,戲可真足!”

看的他滿意無比,以後這一個月,就靠這笑料活著了。

趙摯卻若有所思:“還是得再確定,他們供言的真實性。”

腳步一轉,他帶著祁言去找了李茂才。

細細問了李茂才的話,再對比之前祁言在左家收集打探來的消息……

這左修文余氏左珊珊,還真不像撒謊。

李茂才給出的理由尤其充足,和祁言一樣,李茂才看戲的心思足足,這左家三人互有心思,互相不知道,他卻都門清,跟蹤著呂明月,別的細節沒有,這一堆人的關系算是搞的明明白白,但他沒說,就看著這幾個人來回演戲,感覺特別爽。

問他為什麽不告訴余氏,他說余氏給的錢不包括這些內容,他只要報告呂明月和左修文幾時私約,時間多久就行了。

這李茂才是混混,怕事,又識實務,有些事,趙摯沒查出來前,他不敢說,查出來再問,他保準倒。

趙摯感覺他還有隱瞞,但他就是不說,沒辦法,只得把人放了。

目前案件進展和證據,都不足以關人。

辦完事,趙摯和祁言再次會合宋采唐。

祁言興致很高,見到宋采唐更來勁,噼裏啪啦,把在左家經過說了一通,事無巨細。

情緒上來,還手舞足蹈,甚至——拉了拉宋采唐袖子。

趙摯看的直皺眉。

這麽多事,祁言是怎麽做到語速這麽快,流利順暢,一字不停的短時間內說完的?

吸引了宋采唐所有注意不說,還敢拉宋采唐袖子?

“啪”一聲,趙摯一巴掌過去,狠狠拍下了祁言的手。

“爪子。”

他眼神陰森,聲音也陰森。

祁言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瞬間腫起來的手背,跳黃河的心都有了。

他沒別的意思啊,蒼天可鑒!

不對,他是喜歡宋采唐,這姑娘跟別人不一樣,就是對他的意,但他從來沒有齷齪心思,真的,從來沒有!剛才就是興奮過頭了,就跟說書的到激動高|潮時得拍下桌子一樣,他那時就想得到對方的認可,所以隨手拍桌子——

不對,宋采唐又不是桌子,這比喻好像有點不恰當……

不管了,反正他沒錯!

祁言委屈的不行。

趙摯才不管他委屈不委屈,看向宋采唐:“左家的事,都清楚了?”

宋采唐點頭微笑:“嗯,祁公子說的很詳細。”

氣氛場景,個人情緒轉變,信息豐富,高潮叠起,意趣非常,簡直讓她如臨現場。

“這案子的方向……似乎很有趣。”

趙摯並不想看到她誇祁言,話題方向陡轉:“你呢?可有收獲?”

宋采唐想起呂明月的房間,眉心微蹙:“她的房間很正常,沒任何亂翻,打鬥或掙紮的痕跡,看樣子並不像被人擄走。”

“不像被人擄走……”

趙摯眯眼,那就是自己走的?

宋采唐看出他在想什麽,點了點頭:“那晚,她要了安神茶,說要好好睡覺,將伺候她的丫鬟打發了,第二日辰時,丫鬟見她總也不起,進來叫,才發現她失蹤了,呂家派出去很多人找,都沒有線索。我檢查過房間,細細問過丫鬟,確認櫃子裏少了兩套衣服,妝匣裏少了幾樣金飾,錢匣也空了。”

“拿這麽多東西,房間裏東西不亂,了無痕跡,不用說,肯定是主人自己,呂明月知道這些東西在哪,不用翻。”趙摯指尖輕撚,“自己房門尚且好出,院墻呢?夜裏出門不讓人發覺,她走的一定不是門。”

宋采唐搖了搖頭:“就是找不到任何痕跡,我才覺得奇怪。不管呂家墻高不高,呂明月不會武功,從哪裏爬,或用梯子,都不會沒有任何痕跡。”

墻頭不是路,跟地面不一樣,表面一層浮塵松土,哪怕只是手指輕輕一按,都會有印子,沒有痕跡,呂明月怎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