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身世存疑(第2/3頁)

而且這種時機,自己偷偷跑出去——

“一點不像被誰擄走,倒像是自己心虛害怕。”祁言接了下面的話,“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跑?就因為跟左修文有染?不至於吧,她是跟左修文不清不楚,又不是殺了左修文……”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殺了’兩個字一出來,仿佛一道閃電劈過靈台,宋采唐登時看向趙摯。

趙摯也直直看過來。

目光灼灼,燦如星辰。

“現在想想,呂家的氣氛,好像很奇怪……最好的院子,不是家主住,不是長子住,給了未出閣的女兒。”

宋采唐接上他的話:“裝病不願見人,讓父母擋,有錯,就是‘你們’的錯,誰是你們?這‘你們’又到底錯了什麽?”

“雖然讓劉氏抱,看似依賴,但提起對女兒的愛時,呂明月神情諷刺,肢體動作並不親近。”

“但家裏的事都不瞞她,父母樣樣以她為先的態度不假。”

“問話的最後,她情緒崩潰,哭著說對不起,這‘對不起’,是沖誰說的?為什麽那麽悲痛,情深意切?”

“她好像……只有提起藺飛舟時這般走心。”

二人一人一句,語速飛快,眼神不離彼此,眸底翻動的情緒一模一樣,默契十足,似心有靈犀。

瞎子也能看明白,他們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們有一個相同的結論!

祁言不是瞎子,他是傻子。

他撓著自己的頭,好想把自己的頭撓禿:“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倒是說給我聽聽啊!”

趙摯回頭,用憐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

祁言感覺膝蓋好痛。

宋采唐也看了過來,目光與趙摯相似。

祁言雙膝痛的慘不忍睹,差點跪下。

好在宋采唐不是那麽絕情,微微一笑,低聲解釋:“呂明月精神狀態不好,她在害怕,強撐著,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可能就會崩潰。呂家夫妻也害怕,但他們的害怕和呂明月不一樣,帶著悔,甚至一點點恨,他們好像畢生心願,就是好好的把呂明月送出門,所有表現,不像在養女兒,倒像是在待貴客,只是這貴客,在家裏住的時間長一些……為什麽?”

“為什麽?”祁言眨眨眼,再眨眨眼,“我怎麽知道!”

他要是知道,還會問嗎!

宋采唐嘆了口氣:“當時我隨口提了句,呂明月生的與其母劉氏不像,劉氏帕子就掉了,說呂明月隨外祖母,看似答得非常自然,沒任何疑點,但她沒有回頭看我們。”

“所以……呢?”

祁言還是不懂。

說話不看對方,也不是什麽錯啊。

趙摯差點兒想一掌劈開祁言的腦袋瓜,看看裏面都放了些什麽廢料,把人造成了個草包:“所以這呂明月可能不是呂家夫妻生的!聽懂了麽!”

“啊?啊——”祁言愣了一瞬,方才驚呼出聲,“呂明月不姓呂!!!!”

趙摯:“目前沒有證據,並不能十成十肯定,但哪家父母孩子的相處模式,都不是這樣。”

他猜,呂明月的親生父母,可能給呂明月留下了巨財,呂家夫妻受了好處,不敢不幹事,所以才把呂明月像祖宗似的伺候,管不敢管,教不敢教,讓她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還有一點——”宋采唐補充,“呂明月心虛出逃,理由似乎只有一個。”

藺飛舟。

她一定看到了什麽,或做了什麽,與藺飛舟的死有直接關系!

祁言舔了舔略幹的唇,後知後覺:“所以……藺飛舟找這呂明月,為的可能是呂明月的某樣東西,這東西,可能同她身世有關?而現在咱們的破案關鍵——變成了呂明月的身世?她爹是誰,她娘是誰?”

宋采唐鼓掌:“聰明!”

祁言無奈撫額:“別,別誇我,我知道我已經很蠢了。”

“不,她是在認真誇你,”趙摯相當誠懇,語重心長,“你終於能明白過來,並且展開聯想,已經很優秀了。”

祁言:……

眼淚汪汪,他並不想要被提醒這種優秀!

但呂明月的父母……是誰呢?

宋采唐右手撐著下巴,眼睛看著桌上茶盞,往前回顧整個案子。

這兩個人,在案子裏嗎?

誰最關心呂明月,誰為了她做了很多事……

大腦放空,往日場景一幕幕在眼前劃過,所有相關人的話在耳邊掠過,越來越快,越來越紛雜……

突然間,腦子裏蹦出一個人來。

一個看似遠離,實則一直在案件中心的人。

宋采唐想起,李老夫人堅定谷氏不是兇手,說谷氏從小就乖巧懂事,少時受了很多苦,一度被父母族人關閉家中禁足,直至出嫁。

可谷氏自來謹慎,也不是傻子,從不會做過分的事,為什麽會被家人關起來?

她沒有做錯事,就是有人相脅,對她做了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