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沒錯,人就是我殺的(第3/7頁)

“他不是借著你的手,搭建起他‘忠義知恩’的完美形象,有利於辦事!人無信不立,好人品的堅持與保證,是通往成功的階梯,這種形象為他換了多少資源人脈,辦成了多少事,你知道麽?”

“他不過哄一哄你,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語,哪怕不解風情,只要陪在你身邊,什麽都聽你的,對你的所有一切都包容順從,忍一時之無聊,得了你的身子,讓你給他生了兒子,還能升職辦事,何樂而不為!”

曾德庸越說越氣:“我以為只有十三四歲的懷春小姑娘才會信這種事,沒想到你白長了年紀,什麽都不通透!你以為他只喜歡你,只對你好,實則他對你的好,全部帶著目的,以前是為了自己的形象,之後是為了兒子!他不能再生育,所以你生的那個野種,是他唯一的血脈,他必須要保,不能拋棄!”

衛氏一臉驚恐,掙紮著站起來:“不,我不信……我不信……”

桑正從不耽於美色,時時都能自律,每每眼中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才能飛蛾撲火,明知不對,也要一頭栽進去……

她後悔了,知道錯了,但這一點絕不能錯,這是她支撐著走到現在的所有動力!

“你同我說,你同我說——”她抓住桑正衣角,“不是這樣的,不是!”

桑正皺眉看著她,沒說話,只是拉開了她的手。

曾德庸陰眼看著,繼續冷笑,好像這一幕大戲都沒看夠,繼續矢志不渝的諷刺:“咱們這汴梁城,各處青樓楚館,私娼暗窠,沒有桑正桑大人沒去過的,會玩,低調是他的代名詞,全汴梁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浪的到處都是傳說,又不會輕易被逮住的嫖客了,那小桃紅,那青蕊,那綠腰——”

他每說一個名字,桑正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似乎覺得很羞恥,不要讓別人知道,他還急急的視線四轉,看廳內各人表情。

比如趙摯宋采唐溫元思……這些人怎麽看,又怎麽想的。

“衛氏,你怕是不知道,他送給你的東西,別的粉頭也有,桑大人怕麻煩,東西不買就不買,要買就一並買了,一人一份。甚至給你的都不是最好的,是瑕疵品,或者假貨——”

曾德庸欣賞著衛氏的臉色變化,十分得意:“我還聽說過喲,桑正在私娼館裏說過你和他的事,說枉你長了一張好臉,卻像個木頭似的,放不開,不知道動,光等他伺候,一點都不可愛,他就喜歡浪一點的……”

“住口!住口!你住口!!!”

衛氏捂著耳朵,當真崩潰了。

這些話,這個場景,她的想象力從來沒有,她受不了……

為什麽一切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竟是她自己心盲眼瞎,看錯了人,想錯了事?

原來不是別人不聰明,一直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是她自己。

她以為她掌控了大局,左右逢源,翻手是雲,覆手是雨,可逍遙永遠,是人生贏家,卻不料她竟是那被蒙上眼睛的驢,被人帶進局裏,控制左右而不自知……

原來這場戲裏,最醜陋的人,是她。

……

趙摯幾人一直看著這一場鬧劇,沒一個人說話打斷。

今日時間充足,案情完全能理完,這中間的因果,也很重要。起碼現在幾個人知道了之前調查時也沒查出來的事——衛氏生的兒子,生父存疑。

所以衛氏和桑正的私情,曾德庸一直都知道,只是裝的很好。

那桑正呢?

對於曾德庸知情這件事,真的一無所知麽?

大廳內氣氛十分微妙,似乎有什麽說不出的情緒在暗自滋生……

“你以為你就是君子了,你做的事別人都不知道?”

桑正大概是氣壞了,抄起一個凳子朝曾德庸的方向扔了過去。

要說這兩個人,之前一個比一個穩,一個比一個會裝,結果到了關鍵時分,也是會生氣,也是會暴走的。

趙摯幾人仍然沒有說話,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睜大眼睛看戲,站的穩穩。

“你和衛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從小就訂了親事,一切順順當當,要不是你花心好色,她怎麽可能對你死心?你們可是有過愛意情濃,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

“衛氏生得美,自小教養好,都不夠你瞧的,隨便街上看到一個還算清秀的小姑娘,你就能走不動道,什麽臟的臭的都往屋裏拉,連被土匪糟蹋過多少遍的女人你都要,你把你安樂伯府的臉,衛氏的臉往哪放!”

“那甘四娘妖妖嬈嬈,最是會裝,你按著衛氏的頭讓她認了,甘四娘卻野心大的很,私逃而去,你不安慰你的妻子倒也罷了,還在暗地裏一直悄悄尋找甘四娘——你跟衛氏說你不知道甘四娘去了哪裏,再無來往,實則一直藕斷絲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