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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過兩天我沒事兒告他性騷擾去。”

“你告也沒人信啊,他白頭發都快掉光了,精神頭兒也不好,看起來就像大小便失禁的樣子,估計那方面早就不行了,才顯得這麽花癡,其實挺可憐的。哪兒像你啊,咬人的狗叫都不叫一聲!”

“是啊,你倒不咬人,叫得比爆炸還難聽,以後在床上別瞎嚷嚷了,就跟要招呼鄰居圍觀似的,你知道你聲音像什麽嗎?像用沖擊鉆演奏抒情歌曲!你也太叛逆了你!”

“滾!”她惡狠狠地踢了我一腳,“不許你幹涉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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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一個多月以後,袁曉晨領到了第一次薪水,她拿著單子還不放心,下班跑商場買了幾樣零碎,刷了卡以後就在商店門口兒給我打電話,聲音又驕傲又充滿了對未來消費的憧憬:“哎,我出事兒了!”她誇張地說道,“發我的錢多得出乎我的預料!真不知該不該退回去!”

“我支持你退回去,蒼天有眼,叫我這輩子有機會見一見高尚的人。”

“呸!我還沒傻呢,別教我!你聽我說,我給你買了一件長袖T恤,可好看了,見面你就穿上!你給我挺著雞胸站鏡子前看一看,我告你什麽效果。”她在電話裏就樂了起來。

“什麽效果?”

“俺們那疙瘩少女懷春就你那熊樣兒!”

也不知她哪兒學了這麽一句非要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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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袁曉晨更忙了,她是個很好的秘書,這一次,在金錢的刺激下,總算覺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時常沾沾自喜地告訴我別人說她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能幹,她自己就更悄悄地努力,因為公司開展了一項與意大利公司的業務,她便開始學意大利語,起初是與公司的幾個職員一起學,後來由於學得太猛,把人家給甩下了,人家見她學得那麽快,都沒了信心,最後,就她一個人學,雖然她擠時間與我見面,但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往往是進了門澡都來不及洗,就在我懷裏說了幾句胡話後便睡著了,她的電話猶如追命鈴,如影隨形地追著她,沒有片刻的消停,她更瘦了,以前穿過的套裝穿在身上直逛蕩,夏天快結束的時候,她與公司的人去了趟意大利談生意,順便玩了一通,回來才稍微好一點,她買回兩個威尼斯面具,她一個,我一個,以及一大提包在羅馬、都靈、熱那亞等各種地方收羅的低值生活用品,她管那叫藝術品,一些沉甸甸的復制的希臘小雕像,一個杯子,一個又能帶在身上又能掛在墻上的鐵首飾,一個從小飯館裏偷的手工燒制的盤子,兩把木頭巨勺,還有諸如此類的寶貝,她拿回來一件件擺放在我家中,又極不舍得地從中挑了一個看起來最次的煙灰缸,帶回家去送她爸。

下一次來,又更不舍得地從墻上摘下一件小掛毯送給她媽。

她自己的裝備也換了,身上盡是些公私混用的東西,往往從包裏拿出一件東西就是名牌,拿出另一個是更貴的名牌,還有掌上電腦之類,現在她是公司的小紅人兒,如魚得水並且全情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