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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哪兒去了?”我問。

姚晶晶出溜一下,鉆到椅子下面:“不知道。”

我只好把車往回開,她又說她住北海,我開到北海,她這才沖我神秘地笑著,說:“我姥姥家住這兒。”

就這麽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自己爬到後座上睡著了。我想了半天,不知怎麽辦才好,我停了車,問她在哪兒上班,她說:“兆龍飯店。”

於是,我把車開到位於長虹橋邊上的兆龍飯店,再問她什麽,她又支支吾吾,我幹脆在兆龍飯店十四層開了間房,把她扶了上去,她在電梯裏就說想吐,一進客房門,便開始吐了起來,吐了我一身,情形十分狼狽,剛才客房部的人大概看我們像一對野鴛鴦,也不問我們,就默默地開了一個雙人間,房子很小,中間一張雙人床,床邊是明晃晃的穿衣鏡,完全能把床上的一切盡收眼底。於是我把她放到床上,去洗手間洗澡,一會兒,她沖進來,趴在馬桶上就吐,然後自己翻回床上,我洗完澡,忽然覺得頭重腳輕,就倒在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姚晶晶一趟趟地去洗手間吐,她是那種吐法,每一趟就吐一口,然後就跑回來接著睡,一會兒,我聽到她又起來,似乎在房間裏找什麽,等我仔細看時,不覺叫苦,只見她打開了小冰箱,正一個人喝冰箱裏小瓶裝的烈酒。

再過幾個小時,姚晶晶的電話響,她開始接電話,在電話裏胡說八道,一會兒說她在同學家,一會兒又說她在上班,一會兒還很嚴肅地用英語說:“我在開會,請別打擾。”

不幸就出在電話上,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姚晶晶在說我的名字,我睜開眼,只見她拿著我的電話在打,一邊打一邊哈哈大笑,像是遇到了什麽熟人,起初,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我明白過來,已經晚了,我聽到她在有滋有味地和袁曉晨攀談,這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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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姚晶晶要電話,她還不給,跟我鬧了半天,才把電話給我,我“喂”了一聲,電話裏傳來袁曉晨低沉而憤怒的聲音:“你在哪兒?”

“在一飯店。”

“什麽飯店?”

“兆龍。”

“你幹嘛呢?”

“我睡覺呢。”

“跟姚晶晶睡呢吧?”

“沒有,她喝醉了,吐了我一身。”

“你呢?”

“我?”

電話響了兩聲,沒電了,我頓時就頹了,片刻,姚晶晶的電話響起,姚晶晶接了,聽了兩句,開始對罵:“你丫才王八蛋呢,我什麽東西?我什麽東西你哪兒猜得著呀?哈哈哈哈——”

我趕緊搶過姚晶晶的電話,“喂”了一聲,裏面先是特別安靜,接著傳出一陣沙啞的哭聲,然後是袁曉晨斷斷續續的聲音:“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呀你?”

這一下,我萬念俱灰,只好說:“這事兒現在說不清楚,以後再說吧。”然後掛了電話。

姚晶晶也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披頭散發地問我:“袁曉晨有病吧,罵得著我嗎?她罵我幹嘛?”

我點著一支煙,坐在床上,一愁莫展,姚晶晶的酒勁兒也醒了一半,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圍著一塊小浴巾回來,坐在床上唉聲嘆氣:“我喝多了,一年多沒喝過這麽多了,太丟人了。”

一會兒,她向我要了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咳了起來,半天才止住,問我:“怎麽辦?”

我哪兒知道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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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亂到這個地步,看來憑人力是無法解決了,我索性伸手摟住姚晶晶,跟她說話。

“哎,你上班嗎?”

“上著呢,不過今天是星期六,休息。”

“你現在怎麽樣?”

“我?還行,昨天晚上飯也沒吃,就去參加一個同事的生日,蛋糕還沒切呢,怎麽就跑飯店開了間房呀?”

“你說你在兆龍上班的,我就把你拉這兒來了,結果你吐了我一身,你看,衣服還在那兒。”

“我說我衣服上怎麽那麽惡心,原來是我自己吐的。”姚晶晶側著腦袋像是使勁想著什麽,半天,無力地搖搖頭,“全忘了,我就記得我吃羊肉串,跟你一朋友幹杯,別的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人是一胖子,是不是?”

“建成,就是他把你灌醉的。”

“是我把他灌醉的吧?”

“出來的時候,你們倆全醉了。”

“噢。”姚晶晶用手抓了抓頭發,“我頭疼,算了,房都開了,估計得一千,睡吧。”

她靠著我躺下,忽然問我:“你還跟袁曉晨好著呐?”

我點點頭,心裏卻想,都亂成這樣了,誰知道現在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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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那裏想了一想,無計可施,一想到回家也不過是大吵一場,心裏就煩,我把手裏的煙頭兒熄滅在煙灰缸裏,出溜到床上,仰面睡去,忽然,我想到袁曉晨可能殺過來,給我們來個捉奸在床,那不就更亂了嗎?但是回去呢,要是我回去,袁曉晨同樣過來,看到姚晶晶一個人在這兒赤身裸體地躺著,效果不是一樣嗎?要是我回去,她沒動,但盤問我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