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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也難說清楚——就這樣,我腦子裏亂烘烘的,七想八想著,竟然破罐破摔地睡了一小覺,再一醒,只見鏡子裏,我和姚晶晶身上的圍巾都開了,完全是全裸,又看了兩眼,不爭氣的性欲忽起,而此刻,姚晶晶也竟一小覺醒來,也從鏡子裏看到了我,她起初是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接著又睜開,我們倆通過鏡子對視,她轉過頭,看著我,我想我說不清那酒後乍醒所帶來的癱軟而迷離的感覺,但的的確確具有一種色情催人的號召力,我們都渾身滾燙,又是舊情重逢,怎麽說呢,不知別人如何,反正我是沒能抵抗住誘惑,那感覺像是有些身不由己,又像是不管不顧,又盲目又沖動,總之,我們恍恍惚惚地被色情沖昏了頭,亂搞了一氣,加上旁邊是鏡子,也就是說,就跟四個人在一起混戰似的,一切失去控制,可氣的是,事後我洗澡的時候,姚晶晶還發出尖叫,說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連客房門都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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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我發現自己渾身大汗,估計是做了一個對自己極不利的噩夢,還好,由於睡得沉,沒能記起來,身邊的姚晶晶睡得正香,我推了她一下,沒有反應,看來一下也叫不醒,我猶豫了一會兒,呆不住了,下了床,咬緊牙關,硬是穿上臭氣熏天的衣服,狼狽地出了門,在樓下,好說歹說也沒能要回身份證,只好交了兩天的房錢,等著姚晶晶退房的時候再說,我來到停車場,抱著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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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亂成一團,我知道,我失控了,想必大家也都失控了。

我懂得失控,白日夢者的通病,因為夢想與現實之間,仍有一塊空地可供人遊蕩,因此,現實者與夢想者便有了一個叫他們一同失控的約會地點,這是一個殘酷的地點,惟一叫人欣慰的,那就是,失控過後,兩者都會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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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袁曉晨可能會離家出走,這樣一來也好,反正暫時解決不了的問題留給時間去處理,聽天由命算了,可惜我一進門,發現袁曉晨正在一個人看打仗的DVD,從散亂在地上的碟片上,她已經看了不少個,除此以外,房間裏沒有什麽異樣,整潔、幹凈,其實就是袁曉晨放一把火給燒了,我也不會驚奇。

我走到洗手間刷牙,換下臟衣服,又沖了個澡,回到客廳,袁曉晨沒搭理我,於是我走到書房,剛坐到靠背椅上,就聽到背後傳來電影結尾的音樂聲,接著,後背“咚”的一聲巨響,我一回頭,袁曉晨正把第二只拖鞋向我扔來,正中我的臉部,還沒等我生氣呢,她一蹦三尺高地沖了過來,上來就要動手扇我耳光,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一條胳膊,另一條也抓住,我們倆就這麽僵住了,我看到她的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半天才說:“你放開。”

我松了手,袁曉晨後退了幾步,走出書房,溜到客廳,片刻,一只電視機的手搖兒直飛過來,我趕緊躲到椅子裏,手搖扔在電腦顯示器上,發出脆響,趁她再拿別的東西,我飛身而起,把書房門撞上,順手把門鎖鎖上,這才喘了一口氣。

門被踹了幾腳後,房間裏恢復了寂靜。

我打開房門,發現袁曉晨就癱坐在門外的地上,渾身發抖。

我不知如何是好,就靠著門,點燃一支香煙。袁曉晨擡起頭,竟沖我冷笑一聲,然後有氣無力地說:“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在這種恐飾的氣氛中,我當然不能說不信。

我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長出了一口氣,說:“你看怎麽辦吧。”

“我先用剪子紮死姚晶晶,再用毒藥毒死你,再放把大火把你燒沒了。”她一邊想像著,一邊喃喃自語地說,腔調又惡毒又好笑,我看她是因強烈的刺激而開始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