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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快進鍵,大致瀏覽了一遍故事後,得出以上結論,正要再找找可看的影片,電話響起,我一接,竟是老金,他叫我到88號去玩,想到可以再次見到榮容,我便打起精神,驅車前往,我到了那裏,進入包房,再次見到前輩作家與失戀導演,這兩個難兄難弟不知身懷何種苦惱,不顧高齡,一而再再而三地混跡於磕藥迷中間,他們似乎對HI來HI去十分感興趣,以為那裏面有什麽值得感受的東西,事實上,HI來HI去,與隨手撿起一塊板磚向自己的頭部敲擊一下,在本質上毫無區別,搖頭丸並不是一種普遍體驗,但喜愛偏門兒的人卻仍樂此不疲。

不幸的是,包房裏沒有榮容,我抽了一支大麻,在舞池邊上晃來晃去,仍然沒有找到她,我十分無聊,來到外面散步,不遠處,有一個飯館,我發現自己餓了,於是叫了一碗面條,在等著面條上來的時候,我給榮容打電話,問她過不過來,在我聽來,電話裏,她的聲音好像有點勉強,她說她正與朋友在外面吃飯,她強調,是因為答應了這裏的人,所以不久才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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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下電話,吃完面,再次回到88號,心情低落,在門口,我見到幾個熟人,於是便坐在台階上,與熟人聊天,有時,我掃視門口,看榮容過沒過來,我十分敏感,此刻,不祥的預感已經代替了一切,我想我應離開,但我又有一種奇怪的好奇心,想再次看看她的跳舞身影,我無法說清那空洞之舞對於我的吸引力為何如此之大,但是,我很清楚我並不是為了這些,而是為了確定一件事,就是她已不對我感興趣這件事,我必須要面對我的自作多情,我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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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口左晃右晃,一個認識的模特與我打招呼,我與她坐在台階上東拉西扯,她告訴了我不少關於她的倒黴事,說著說著,自己差點哭出來,模特腰肢細長,人也不錯,一般情況下,我會好言相勸,趁機安慰,但當時我的同情心不翼而飛,對她沒有絲毫表示,我除了點頭以外,一言不發,因為她的倒黴事令我想到自己也許也要遇到倒黴事,因此,越聽心情越壞,她喝醉了,試圖讓我送她回家,我卻想擺脫她,於是為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她看到我不想親自送她,就改了主意,決定到別的地方轉轉,我把手機遞給她,她打電話給她的朋友,這個人也真是不幸,她的朋友此刻都有自己的事情,無暇顧及她,看著一個細腰美女竟然悵然走空,無人陪伴,真是有意思。

模特有些氣惱,她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臉上,並把我的手機裝入她的小背包,我提醒她,那是我的電話,她把電話還給我,我見她臉上有一種令人難過的苦澀,於是決定送她回家,我沖她擺手,走向我的汽車,但她卻負氣彎腰鉆進一輛出租車走了。

我走到自己的汽車邊,打開門,坐進去,拿出一瓶水,喝了兩口,決定回家,我發動汽車,卻見周圍幾輛出租車把我的車團團圍住,竟使我無法開出去,於是,熄了火,點燃一支香煙,一個擦車的小孩過來,準備為我強行擦車,我給了他十塊錢,叫他離我遠點,我忐忑不安,心緒不寧,一瓶水喝完,我下了車,扔掉香煙,走入迪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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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迪廳,我便在舞池裏發現了榮容,她正與一個小夥伴站在一起跳,我站到她們面前,但不知說些什麽,於是向她點點頭,她問我前輩作家來沒來,我說來了,她就接著跳,但舞姿僵硬,臉上竟然毫無表情,她跳累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我站到她身邊,沒話找話地指著舞池裏的一個舞姿怪異中年人,告訴她他的一件怪事――但在震耳的音樂聲中,我想她根本無法聽到我說話,忽然,我在人叢中又看到她的前任男友,一個歌手,像個獨行俠似的在舞池邊穿過,我低頭看她,她對我不理不睬,歪著頭,不知在看什麽,我知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於是離開她,坐到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

雖然有一些人從我眼前走過,但我仍可看到榮容,我不知她為何對我如此冷漠,也許是她在電話裏對我說了太多的真話,也許她認為她說得太多了,多得不好意思再跟我說話了,並且,她對她說過的話感到後悔,也許,她今晚的注意力在別人身上,事實上,作為一個無聊追求者,如此禮遇對於我已算十分客氣,我見她再次走入舞池,與她的小夥伴跳舞,在這裏,她完全失去了在包房裏的神采,顯得無聊而落落寡歡,在她跳舞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代之以一種呆滯而空洞的表情,她換了新衣,與先前穿的都不一樣,白色的真絲緊腰短款上裝,黑色的不過膝的瘦款筒裙,與她的細長的高跟鞋十分相配,仍然十分有型,顯得十分苗條,但不是那種柔軟的苗條,而是十分死板,她的小夥伴陪著她跳舞,兩人彼此互不理睬,接著,我看到她的前任男友與她擦肩而過,兩人表情都很冷峻,似乎素不相識,令我感到說不出的好笑,正在此刻,我接到一個電話,我的一個朋友來了,說到門口說話,我出了迪廳,來到門口,在一棵樹下見到他,但見面後卻默默無言,半天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由於他經常混跡於迪廳包房,我向他詢問有關榮容的事情,他聽我說了半天才說:"噢,原來是她呀,我知道她與一個帶眼鏡的開迪廳的混過很長時間,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怎麽了?""沒什麽,隨便問問而已。""別逗長混迪廳的果兒,情況復雜,還沒勁,哥們兒認識一個刨根兒隊的,你要是想刨根兒,他會一個個給你講清楚。"他向我提出建議後便進入迪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