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5/6頁)

順義侯道:“這樣就罷了,你多陪陪老人家,這段日子不要到處亂走了,還有……蕭府那邊兒盡量別過去,免得生事。”

李持酒一一答應,順義侯見時候不早,又怕時間一長給人察覺,就先叫李持酒離開,等鎮遠侯走了半個時辰,他才動身。

且說李持酒回到鎮遠侯府,下馬的時候,瞧見長街上有幾個面生的人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他當然看得出來那不是順義侯的人。

從他自宮內出來,處處有人盯梢,之前他去蕭府就是七拐八拐先把那些人撇開了。

順義侯自然也知道,所以才約他到那麽隱秘的地方去。

進了府內,蘇夫人那裏喝了藥睡下了,李持酒回到內宅,卻並不往自己房中去,而是到了小阮屋裏。

小阮聽說他來到,急忙出來迎接。李持酒到了裏間落座,道:“你在做什麽?”

小阮含笑:“妾身閑著無事,做點兒女工。”

桌上有個沒做完的荷包似的物件,針線倒也精致。

李持酒掃了眼道:“委屈你了,這雙手不適合幹這些瑣碎之事。”

丫頭奉茶進來,小阮親手捧著放在李持酒面前:“侯爺說笑了,我的這手自然只配做這些。”

李持酒不去接茶,卻握住了小阮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撫過:“是嗎?難道這雙手不能殺人嗎?”

小阮臉色一變,繼而又笑道:“侯爺這是哪裏話,嚇到妾身了。”

李持酒瞥著她,手不動聲色地掠到小阮的腕子上,道:“那太太的病是怎麽得了的?你倒是說說。”

他淡然無事地問出這句,小阮卻覺著手腕像是給什麽鉗住,腕骨給捏的生疼,仿佛隨時都會給生生掐斷,小阮雙腿發軟,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

“侯爺!”她忍不住低呼了聲,眼中也湧出淚來:“侯爺手下留情!”

李持酒眼中透出冷意,道:“我就是太留情了,從你第一天進府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只是我知道各為其主,你也是身不由己,且我也沒什麽可瞞人的,所以就留著你任由你交差罷了。可是太太的病……真跟你無關?別說謊,否則先斷的是這支胳膊。”

小阮聽了這幾句,淚搖曳落下:“侯爺、侯爺既然都知道,還請松開手,讓妾身如實告知。”

李持酒見她哭求,便略松了手。

誰知就在此刻,小阮突然反手握住桌上做裁縫的剪刀,竟是向著他揮了過來。

她雖是女子,動作竟是極快,若反應稍慢些的只怕就要給她刺中胸頸要害處,取了性命。

鎮遠侯卻冷笑了聲,人不動,腳下輕輕一踹。

那桌子及時地往前一撞,正中小阮腰間,頓時讓她疼的佝僂了身子。

間不容發之時,李持酒更是擡掌揮出,竟是冷冷地攥住了小阮的頭發,硬是把她扯了過來摁在桌上。

他笑道:“只是試試你,這麽快就露出爪牙了?”

小阮還要垂死掙紮,不料李持酒手肘往下在她後心處一抵,小阮悶哼了聲,手中的剪刀鏗然落地。

鎮遠侯歪頭笑看著小阮:“還有什麽招兒?再來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武功?”

小阮給他壓在桌上,別說動彈,呼吸都艱難,便喘著氣道:“你、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的人呢,你……敢對我動手?”

李持酒絲毫不為所動:“你是皇上的人,也是皇上早賜給我的,我這會兒把你扒皮拆骨,皇上只怕還會拍手看熱鬧呢,你指望他救你?一個賤婢而已,竟這麽高看自己。”

小阮的淚跌在桌上:“你、你好狠!”

李持酒道:“沒有你狠,早知道你真敢對太太動手,我就該一早除了你,幸而現在也不算遲。”

小阮雖知道李持酒一身武力超群,但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全面的壓制,她從沒這麽無助絕望的時候,自己在對方面前,就如同一只螻蟻。

她眼前陣陣發黑,斷斷續續道:“早、早知道會有今天,我、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李持酒聽了這句便道:“什麽手下留情?”

小阮吸了吸鼻子,道:“你真的以為太太的病是大夫的功勞才拖到你回來的?哼……若我真的想要她的命,這會兒一百個一千個都已經死了!”

李持酒皺皺眉:“你……是故意的?”

小阮苦笑了幾聲,道:“我知道你是個閻羅,可我也不敢抗命,所以只下了一點五石散,讓太太精神失常,造出個得了大病的樣子給人看罷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我不動手,自然有更狠的人來,非但殺了太太,只怕連我都自保不暇。”

李持酒本是時時刻刻都能扭斷她的脖子,聽到這裏,便松開了手。

小阮覺著身上一輕,那死到臨頭之感才陡然也消散了些,可仍是不敢動。

李持酒雙手抱在胸前:“這麽說,是皇上想要太太的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