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幕(第3/3頁)

後來數年,沈千盞的面容在他記憶中漸漸褪色模糊,像是生活要他與過去告別般,她存在的痕跡越來越淺。直到去年,他在西安鐘表館藏館內毫無預兆地重新遇見了她。

她站在玻璃櫥窗前,左顧右三,不像是行家,也沒有多少熱愛,走馬觀花得看且看。

七年的時間,她的眉眼早褪去了當年的初稚,五官更加精致。那雙眼顧盼流轉間,盈盈而動,依舊是蛾眉螓首,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季清和的目光從她踏進館內的那刻起,再未能挪開。

——

沈千盞沒再追問。

季清和前兩天剛說了想知道他的底牌就拿誠意來見,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問了,季清和也不會告訴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只是心裏,仍是被他這一步步的算計算得毫無遺漏,明知他明著暗著用盡了手段,不但不覺得他人心險惡陰險狡詐,反而從心底生出了柔情與感動,覺得他的深情不可負。

真是要了命了。

怎麽會有一個男人,每個魅力點都恰到好處地加在了她的心坎裏。

要不是她沈千盞還算不得是商紂王,他季清和必得是禍國殃民的蘇妲己。

她忽然口幹舌燥。

指尖在他鎖骨下方點了點,隔著一層衣料滑至胸口:“我考考你。”

他順從地低頭,鼻尖蹭到她耳後,吻她脖頸:“你出題。”

“如果當時我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你一刻看不見我都覺得難以呼吸無法生存了,你會不會過來找我要聯系方式?”

沈千盞認識的季清和,冷靜克制,只有欲念起才難以自控,熱情似火。主動跟女孩要聯系方式的行為,他不會做。

包括西安再遇,她一直以為是一場偶然的艷遇,主動勾引。孰知季清和滿肚子壞水,一點沒表現出故人重逢的喜悅激動,冷靜可憐得像被她騙了炮的無知男人……

“難以呼吸,無法生存?”季清和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她,從脖頸流連到耳後,目光下落時瞥見她微露的領口那大片的吻痕,眸色微深,再開口時,聲音都啞了幾分:“那也不敢。”

他攬住沈千盞的腰,將她抱上桌子。

桌子的高度正好方便,他一寸寸不著痕跡地扯松她的衣領,托著她的後頸,吻她鎖骨。

沈千盞沒聽到答案,伸手解他皮帶:“不說今晚把你綁這了。”

他聞聲,低低的笑:“你在這陪我,綁這就綁這了。”

他覆唇,去吻她又要喋喋不休的嘴,輾轉纏綿著,將她撩至興起,他托起她的臀,將她占了個徹底。

沈千盞唔了聲,欲·仙欲·死。眼眸半睜半睞間,見他喉結滾動,壞心眼地去含。

他倏的扣住她的手腕,停在原地半晌。

沈千盞眼見著他下頷漸漸緊繃,以這些天親密相處的經驗得知,再胡鬧下去,今晚不得善終的人只會是她。

她坐得離他近了些,一條大腿被他捏在掌心托在手中,動得並不大方便。等千難萬難地靠他更近些了,她環住他的肩頸,微微仰頭去吻他的唇角。

季清和凝視她數秒,眼神黑亮幽深,像深不見底的古井。

沈千盞最怕歡愛時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越是冷靜,今晚就越是沒有盡頭。不等他開口,她自己先軟了一半,嬌聲求饒:“你別,你別這樣看著我。”

他後背已濕,被她攬著,越發情難自禁:“不問問為什麽不敢主動要聯系方式?”

剛才那番大刀闊斧和小意廝磨,沈千盞早已酥軟得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見他提起,順著問道:“為什麽啊?”

他嗓音暗啞,低低在她耳邊道:“那會年輕,澆灌不起你這朵小牡丹。”

他說著澆灌,眼下又做著這件事,沈千盞某根神經被刺激,狠狠捶了他肩膀一記:“你不許說話了。”

季清和悶笑一聲,咬她耳朵:“不能說,那只能多做點了。”

他話音剛落,沈千盞耳邊聽見一道關門聲。

她嚇了一跳,警惕地看向門外。

季清和也稍稍停了下來,他放慢動作,凝神聽著外間的腳步聲,確認是有人來了,不悅地皺了下眉,將沈千盞從桌上抱起,把藏室還開著的暗門關上。

門縫剛合上的刹那,有一記清脆悅耳的童聲伴隨著書房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小叔叔?”

“你是不是在藏室裏啊,我開門進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