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3頁)

“在樓上看到你在這坐很久了,天又起了風,想叫你回去。”林久琳說著把衣服遞過來:“正好碰到喜樹要給你送衣服,就順便拿過來了。”

肖子校接過來,沒穿,只淡聲說:“這種事,從前不需要你做,以後更不用。”語落,他擡步就走。

林久琳垂眸,昏暗中,她表情不明,唯有聲音裏的哽咽清晰:“我承認自己是帶著私心來的,我也不否認想重新在一起。但是,子校,你能別這樣對我嗎?從我來,你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沒錯,我是負責志願工作,可為臨水提供支教服務,是你提出來,換成張老師帶隊來,你會連最基本的工作會議都不參加嗎?”

肖子校停步,目光落在黑暗中的那一處,語氣無波無瀾:“林老師,把你的私心收起來,做好本職工作,才不枉你來一趟臨水。至於我們,當年提出分手的是你,我尊重了。現下,我請你也尊重我的選擇。”

林久琳轉身盯著他的背影,聲音裏帶了明顯的哭腔:“可我為什麽要分手,你不清楚嗎?我是搞砸了你的實驗,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就那麽不可原諒嗎?難道一個數據,比女朋友還重要?”

肖子校聞言脊背僵了下,片刻,他偏頭瞥她:“你連我是什麽樣的人都認不清,重新在一起幹什麽?”

林久琳沒聽出來他話裏的隱義,她理解錯了:“是我任性,不該總拿自己和實驗比較,逼你二選一。可哪個女孩子談戀愛不希望男朋友多陪陪自己,我不過是犯了所有戀愛中的女孩子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意識到兩人並不同頻,肖子校收回視線:“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舊事重提了。林老師,我上我的課,你做你的志願,我們相安無事,對彼此都好。”

見他走了,林久琳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追過去自背後抱住他。

草藥瞬間做出了起跳的動作,眼看著就要撲到她身上。

林久琳因恐懼下意識閉上了眼,臉緊緊貼在他寬闊挺直的背上。

肖子校因她突出其來的一抱怔了半秒,可任他再拒絕與她的肢體接觸,也不能由著草藥傷人,他輕喝一聲:“坐!”等草藥坐下,他冷凝了聲音:“林老師,請你自重。”

林久琳聽出他把尾音咬得極重,她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依然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成熟了,不會再任性,會支持你的工作,好不好,子校?我真不是故意砸那個器皿的,我是不小心的……你原諒我好嗎?我出國只是負氣,我走的那天一直在機場等你。”

可直到廣播一遍遍找她,催促登機,他也沒來。

肖子校不顧是否會弄疼了她,硬是掙開了她的手,不帶一絲感情地說:“有些錯,原諒不了。林老師,不要徒勞,免得你我都難堪。我建議你自己提出來,和張老師對調一下,他愛人應該出院了。”

這是讓她自己挽尊,否則等他開口說換人,她還怎麽在志願服務部待下去?林久琳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掉,蹲在原地,掩面哭泣。

肖子校回到宿舍樓,路過喜樹房間時,門開著,葉上珠在裏面。

他象征性敲了敲門,等喜樹轉臉看過來,他直言不諱地對故意不理人的葉上珠說:“你是記者,應該知道有時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瞬,代表不了事實的全部。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轉述給她,免得她誤會。若你要轉,也請客觀,不要帶上你的主觀情緒。”

這個“她”顯然是指余之遇。

葉上珠就知道自己剛剛硬拉著喜樹躲在樓門口偷看,被發現了。她騰一下站起來,走過來問:“那什麽才是事實的全部?”

肖子校擡眼,眸間冷意更甚:“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他說著,看向裏面的喜樹,不容質疑地命令:“去操場跑兩圈。”

喜樹後悔沒在林久琳從他手裏接過衣服時沒硬搶回來,聞言乖乖往外走。

卻在門口被葉上珠攔住。

葉上珠身體堵著門不讓喜樹出去,嘴上則以質問的口吻問肖子校:“肖教授這是遷怒嗎?”她拿腔拿調地學林久琳方才遇到他們時說話:“起風了,看來是要下雨,我去叫他回來吧。”她冷哼:“可不像是新同事的樣子,難不成是肖教授前女友?”

肖子校用行動表達了,這件事同樣不需要向她交代,他沒聽見般轉身,打開自己宿舍的門,進去,砰地關上。

葉上珠氣得直跺腳,就要追上去敲門。

喜樹扣住她手腕把人往外帶:“你別惹老師了,他真的生氣了。”

“我還真生氣了呢!”葉上珠倒也沒沖動了忘了場合,她壓低聲音說:“我們明明都看出來他對組長有意思,現在我們組長走了,也沒見他把那個林討厭退貨!行,不退也可以,工作嘛,公私分明。可他們居然還抱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