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打掃庭院(第2/2頁)

淩霄問花折道:“過幾天我要走,離開之前咱們把這件事情稟告給殿下?”

花折想了想,兩手交叉抱在胸前,搖搖頭道:“這些證據太少,以殿下的為人,可能不會有什麽行動。”

淩霄也想到淩安之那個碎嘴子和他嚼的舌頭根,說到許康軼一涉及到身邊的人有些優柔寡斷,他無奈道:“要是我家將軍,有點蛛絲馬跡就會下手把疑點除了,性命攸關,寧可錯殺錯攆,這麽裝聾作啞實在不是辦法。”

花折擡頭注視著淩霄棕色的眼眸,深思熟慮後說道:“這麽點證據連佘子墨都拔不掉,何況可能還牽扯到劉心隱,我們最好穩一穩,看能不能拔出蘿蔔帶出泥。”

淩霄嘆了口氣,受淩安之的真傳,他辦事手腳利索,一般不會拖拖拉拉:“等到再中毒中刀了證據就足了,可到時候還有什麽用?要不想辦法先把佘子墨支出去,別把狼放在臥室裏轉悠?”

花折心念一轉,覺得淩霄這個主意不錯,道:“你倒是機靈,我還真知道有一個送命的差事,送給佘子墨最好,不過得你去和郡王殿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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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的下午,許康軼在別院書房裏,給佘子墨安排了一個絕密的任務,帶著一份密信,第二日絕早帶五名騎兵啟程,偷偷前往北疆,將有要事的密信送給澤親王。安排完佘子墨的形成,就帶著眾人風風火火的又出門去府衙了。

密信上的內容言簡意賅:誅子墨。

這封信上有一些玄機,是澤親王和許康軼約定了的暗語,不過別人都不知道,兄弟兩人之間的所有信件都是用水蠟木紙所書,在接到之後要先用特制的藥水噴上去,信上的字才能完全顯露出來,密信完整的內容是:若子墨奉命入疆,則勿誅子墨,以後可繼續用之。

可惜,佘子墨這樣自認為聰明的人肯定是會被聰明誤的。

他雖然也是貼身侍衛,不過地位總歸沒有陳恒月、相昀、元捷等人重要,這兩個王爺之間的密信他從來沒有接手過,這一次接手後,他實在忍不住,雖然用蠟封住,不過這啟封再鎖蠟的雕蟲小技瞞不住他,待他看到這三個字,直接冷汗就下來了——

難道郡王殿下已經發現了?把他送到北疆去借澤親王的手殺死?至少是已經懷疑到他了。

他是個女真族,用河北的身份漂白過。與劉心隱二人都受過專門的訓練,只聽從於毓王一人,這些年和劉心隱一直暗藏在許康軼的身邊,有機會能直接殺了許康軼最好,如果實在沒有機會也可以徐徐圖之。

——盡量不出手,出手像毒蛇一樣便要咬人。

思及至此,雖然今天長夜過半,不過殿下帶著淩霄他們所有人去府衙殺人了,已經傳了信說今晚都不回別院,他如果已經事露,那劉心隱呢?

劉心隱和他同族同鄉,從小就私定終生,他一生中最大的胸中憋悶,可能就是為了任務,劉心隱需要費盡心機委身給許康軼,劉心隱承歡雨露陪著許康軼的每一個晚上,都像把刀子割他的心。

既然已經事露,劉心隱想必也不會有好下場,他們能做的事情最近也做完了,要走兩個人就要一起走,總比他夜半三更只能聽劉心隱彈的曲子裏訴出的衷情要強。

——劉心隱確實曲中有情,可惜不是訴給郡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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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黑天用完了晚飯,淩霄就將許康軼引到了臨時休息用的內室,他垂眸稍微想了一下,沉聲靜氣的開口問道:“請教殿下,如果掌心有刺,是應該先拔除還是繼續養在手心?”

許康軼知道他話裏有話,不過以為他說的是佘子墨,安適如常的回答道:“拔刺的鑷子不是已經伸出去了嗎?”

淩霄在內室衣櫃裏拿出兩套緊身的夜行衣,示意許康軼換上,說道:“殿下的意思是還是該拔,屬下想也應該是這樣,如果繼續留著,化膿出血了反倒不好,最後還是要拔。”

許康軼眼中閃過一絲遊離,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淩霄拉著許康軼的手推開窗戶就翻上了府衙的院墻,指了指別院的方向:“帶殿下去看一場戲,也許給殿下送一份大禮,如果空等沒有大禮,明天早晨殿下可以打我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