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挑撥離間(第2/2頁)

總之大大小小的手段,宮裏宮外漫天飛舞著明槍暗箭,毓王啞巴吃黃連,怎麽做都不對,景陽帝看著這個兒子的目光似別有深意,好像不是在看他昔日的兒子。

毓王只能收斂氣焰,不再監國,不敢再指揮他人提立太子的事,夾著尾巴做人。

許康乾可謂是對許康軼恨之入骨咬牙切齒,許康軼看似光風霽月,可這暗裏捅刀子的事情太多,連宮闈妃嬪、太監宮女均能變成他的幫手,看來外界對許康軼評價為“正直倔強”的純臣看來也是假的。

正直倔強個屁,看來是咬人的狗不露齒,如此的口蜜腹劍、陽奉陰違,什麽濫招數層層疊疊,連他這個二陰毒都防不勝防,經常接不住。

他氣的喘息都不均勻,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侍衛長梁焱罵道:“這個四瞎子,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麽多手段,今年科舉就開設一個最兩面三刀獎,四瞎子保證能他娘的能得個狀元!”

以前景陽帝不太重視武將,是因為近年來邊境戰事不斷,朝中本來就重文輕武,武將都鎮守在外,過年都不一定能回京述職,見面三分情,陛下也不能免俗,武將不經常見面,這情就沒了,所以基本在朝堂上沒有說話的地方。

再加上陛下個人傾向,景陽帝自認為風儀雅致,對粗人武將不是特別看得上,順帶的也輕視了長子許康瀚。

今時不同往日,淩安之幾年來捷報頻傳,將大楚多年來的西部兵禍逐一擊破,且戰報寫的文采斐然,淩霄仔細思索換位思考,戰報上即寫得出打仗“餐沙臥雪”的難處,也寫得出“效命君王”的忠誠,景陽帝經常看完軍報心情激動的久久不能平復。

——陛下不可能知道是淩霄模仿淩安之的字跡代筆的,雖然淩安之戰事較緊從未進京,但也聽聞淩將軍有世家公子風範,也起了愛才之意。

山東提督也是武將,裴星元畫的水墨丹青連禦用的畫師都嘖嘖稱奇,陛下半年內已經單獨召見了裴星元四次。

總之,武將勢力有擡頭的趨勢。

正在這個關頭上,澤親王在北疆都護府,以一己之力固守國門寸土必爭,率兩千親兵冒死殺入敵陣,一舉殲滅了蕃俄的有生力量一萬多人,使北疆戰局有了轉機的捷報又到了,景陽帝在朝堂上似有欣慰之意,連誇了三句:“吾兒真天策大將也。”

只聽得朝堂下的毓王膽戰心驚,兩耳朵冒涼氣。

善於聞味的朝中燕子們,馬上又開始殷勤的往澤親王門前銜泥,景陽帝多年來未立太子,也許只是帝王心術,不是先前揣度的那一邊倒的形勢呢?

古往今來,帝王家最主要的是平衡才對。

毓王面對著這種親情危機和政治隱患,使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憂慮,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澤親王的麻煩,任誰看起來都是自毀長城——澤親王北疆戰局吃緊,倘若有絲毫的問題豈不是危害社稷?

毓王監國多年,政治鬥爭經驗豐富,許康瀚扳不倒,不過在蹲在大堤上啃幹糧的許康軼還是要收拾一下的——暗地裏扇風下絆子的病秧子,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江湖勢力明察暗訪,隱隱知道許康軼是本朝最大的軍火販子。許康軼確實謹小慎微,連蛛絲馬跡也不露,可毓王尊重對手,潛心研究了這兄弟兩個多年,光靠猜也猜個七七八八。

澤親王源源不斷的軍費哪裏來的?雖然天下人全說來自虞貴妃的母家太原余家,可他不完全這麽認為,生意人一己之力供養部隊?短時間可以,長時間如何支撐?

他幾年前摸到過端倪,不過又守株待兔了幾年都沒有抓到把柄,看來中原和東北他的勢力範圍被許康軼繞過去了,那從哪裏走呢?

許康乾在夏日的夜風中擡頭看了一眼安西方向,嘴角一陣冷笑。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就是打錢,淩安之征戰多年,雖然軍報常年哭窮,不過也沒看安西軍哪回真斷了大炮和軍糧,就不信軍費來的那麽清白,抓到了淩安之的把柄,順路敲打一下,能把許康軼牽連進來最好;即使牽連不到,淩安之識相的話也許可以為他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