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精心籌謀(第2/3頁)

許康軼點頭,他和楚玉豐打過數次交道,此人平時直爽,確實有時說話不經過大腦,說話謹慎的程度和久在政治中心的陳氏兄弟不可同日而語,他看向陳恒月和陳罪月開始敲打自己手下:“楚將軍非是惡意,已經說了是無心之語,你們兄弟二人倒是齊心,夾槍帶棒的對著我皇兄的手下合適嗎?”

陳恒月和陳罪月當場不敢接話啞火了,心道澤親王和翼王是親兄弟,難道還能這點小事怎麽樣不成?

許康軼敲打完了陳氏兄弟,又看向了楚玉豐:“楚將軍,你是北疆地主,不盡地主之誼也是算了,可張嘴就是趕他們回京城,是看我們主仆多余不成?”

楚玉豐舌頭打結,沒了吵架時利落的嘴皮子,說話磕磕絆絆:“翼王殿下,屬下豈敢。”

看他們三個人全老實了,許康軼稀泥也和的差不多了:“你們吵架動手,一時痛快,可三軍將士見了,只道是我和皇兄不和,以為我們起了什麽沖突,因小失大,成何體統?不以整體為重,愧為七尺男兒,下次再有此幼稚之舉,不問原因,軍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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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康軼已經幾年滴酒不沾,中午開了葷喝了兩杯極易上頭,下午回去後被花折灌了兩口醒酒湯按著隱隱作痛的頭睡去了,醒來後已經月上枝頭,不禁有些懊惱——他晚上視力極差,燭光再亮也不是自然光,基本做不了什麽,本來下午還有些事情要安排。

花折一直無聲的翻著醫術在房間裏,看他醒了笑的猶如春風拂面,伸手就把溫著的粥拿了過來:“估計是久未飲酒,所以上頭些,還暈嗎?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喝碗粥讓胃舒坦舒坦吧。”許康軼坐在床邊,任由花折扶著手肘把粥喂給他——要不晚上沒戴水晶鏡看不準碗是哪個方向來的,有兩次接不準直接砸了粥碗,索性花折直接代勞了。

“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嗎,又什麽時候來的?”許康軼皺著眉頭,低頭不自覺揉著茫然沒有焦距的眼睛,隨口問道。

“我約莫著你要醒,就正好看著書等你醒過來。”

花折知道許康軼每當想晚上做點事又嫌棄眼睛不中用的時候就這個動作,不想讓他在這懊惱:“殿下,今天外邊月光映雪極亮,帶著水晶鏡和白天差不多,剛才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淩將軍要出城巡營,要不我們也跟著出去溜達一下?”

許康軼本來想說不去,但是一想總不能再一覺睡到明日早晨,點了點頭換上了出門的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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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康瀚看淩安之帶兵是眼花繚亂,絲毫猜不到他都是虛虛實實、亂七八糟的在做什麽,猜了兩個月也不猜了,心道兵者詭道也,每個人帶兵風格全不同。淩安之天生就是將軍,在戰場事無巨細又計劃的長遠,他索性由著他折騰,凡事不用稟報。

淩安之今晚帶著翼王、花折和一千親兵,全著白色的皮甲,馬匹皆口銜枚、用布包著蹄子,帶著武器幹糧,和白雪月光融為一體,靜悄悄的往兩軍陣營的東方行軍,行進了二十裏,一直走到了切文厝湖的邊上。

他向親兵打了個四散的手勢,親兵久在淩安之身旁,俱心領神會的散開隊伍開始四處查看地形;淩安之下馬在湖面上走了幾圈,招呼親兵兩個頭領魏駿、王長喜附耳吩咐了幾句;接著看到一千人各找障礙隱蔽,化整為零,頃刻間身邊只剩下二十騎兵。

許康軼不太懂打仗的事,四顧看這地方連個敵軍的影子都沒有,埋伏在這裏做什麽?難道要今晚有敵軍路過,要打一個埋伏?

花折眼睛中流露出點興奮的光芒來,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是淩帥料事如神,知道一會番俄的軍隊要打這裏過嗎?您用不用先找地方躲起來,一會好看看熱鬧?”

正想著,淩安之已經翻身上馬,沖他倆招了招手,開始循原路返回營中——原來就是出去散步的,什麽熱鬧都沒有。

一來一去兩個時辰過去了,已經到了三更,進了王府許康軼一直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花折一看是有話要說,直接告退了。

進了許康軼富麗堂皇的會客室,許康軼看茶後直接揮退了伺候的小廝們,淩安之吹著茶盞上的熱氣竊笑:“前些年你身邊侍奉的盡是妙齡女子,怎麽現在換了口味?”

許康軼倒沒注意身邊人的變化,再說軍中男子方便些,他直言問道:“將軍今晚將親兵埋伏在湖邊,是明日要對戰丹尼斯琴嗎?”

淩安之和淩霄各有一千親兵,俱是精挑細選,只有事關重大、生死攸關的時候才可能傾巢而出,前一陣子淩安之和淩霄剛入北疆,也是帶著兩千親兵才能撬開了蕃俄的陣眼。

淩安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點了點頭。

許康軼雖然知道淩安之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還是心下略有忐忑,咬唇沉聲道:“陛下催戰的詔書依我之見倒不必緊張,只不過年關將近,好大喜功罷了,過了年自然也就不催戰了;丹尼斯琴勇力過人,如果針尖對麥芒的話,我恐怕將軍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