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吐露心言(第3/3頁)

花折再搖搖頭,眼中如同白雲日冕,天地間仿佛只剩下許康軼一人:“我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走?我一天一個時辰一刻鐘也不想離開你。”

許康軼看花折眼中水汽更盛,語氣和語速俱和以往不同:“康軼,我這麽多年來,心中所念所想,只有一個你,你留點時間,陪陪我行嗎?”

許康軼如遭雷擊,幾句話在腦袋裏排列組合的各種順序轉了幾圈,理來理去好像理解不出別的意思來,他只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一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鳳目:“你說什麽?!”

花折不再說話,他已經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個“不”字,他何嘗不知道現在說這個的時機和情境全不對,奈何情難自禁。

一伸手就十指扣死的緊摟住了許康軼,趁許康軼沒有防備,呼吸粗重的嚇人,低頭吻住了他,把那個不字吞了下去。

許康軼受驚非小,意外的像老夫子應該給他講四書五經,結果兜頭講了本春宮圖,完全出乎預料,花折平時在他身邊除了周到雅致、和煦風趣之外,一概表現正常,沒想到還藏著這麽一顆禍心?

他手上加力一扣花折的手肘,骨節哢吧連續幾聲響,如果不是他對力道拿捏精確,花折的胳膊估計就快斷了,花折吃痛悶哼了一聲,但是十指緊扣寧可胳膊被掐斷也不撒手,依舊在他唇上琢磨。

他本想一肘懟出去,不過花折文弱金貴,看他這個執拗勁,可能不受致命傷根本不會放手。

他躲無可躲,怒罵道:“你瘋…”了不成。

一個“瘋”字剛剛出口,牙關一開,花折的靈舌就探了進來,笨拙執著的直接和他的攪在了一起。

許康軼沒想到花折如此大膽,他齒上加力,頃刻間血腥味就盈了滿口,花折只頓了一下,又再纏了上來。

許康軼也不能真把他咬殘打傷,索性靜坐不動,目光如電的盯著他。

花折對許康軼太敏感了,又愛又怕,剛才借著一股血性膽大胡為,此時和許康軼冷靜中全是憤怒的眼神這麽近的對了一下焦,又一時無助到肝腸寸斷。

他不自覺的放開手,悵然若失的伸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脆弱寫在臉上,緩緩的跪坐了下來,“我…”

花折在毓王府受了重傷,連日來奔波勞累,不眠不休基本沒有好好休息,今日早晨驟聞許康軼病發,已經吐了一口血,而今受了刺激,跪也跪不住,已經整個人搖搖欲倒。

許康軼今日舊病復發已然疲於應對,又發現身邊潛伏了一個別有用心的,關鍵是還隱藏了這麽多年,他竟然毫無察覺;若不是花折突然膽大包天,他估計還一直蒙在鼓裏。

——要是他還沒有傻到吃飯不知饑飽的程度的話,就是花折隱藏太深;以前只知道花折極有城府,現在看來,狐狸尾巴也是藏的極好。

他本想罵花折幾句包藏禍心的話,可看一向典雅有度的花折面如死灰,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失魂落魄,他隱隱感受到花折這些年一點心血全在他身上:“你什麽你?起來說話。”

花折今天心神震蕩、氣血翻騰,這些年最擔憂恐怖、最癡心妄想全在今日給了他心口幾刀,他一時難以冷靜自持,直到把場面逼到不可收拾才緩過神來。

他淒慘一笑,好似恢復了正常,扶著膝蓋站起身來拿條毛巾沾濕了遞給許康軼,讓他擦一擦嘴角沾染的血跡,又端過來一碗清水,看著他漱了口:“我今日心神不寧,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殿下,要打要殺,但…但憑殿下。”

許康軼身心俱疲,覺得一切全已經失了控:“你怎可如此肆意妄為,怎麽對得起昔日的舊情?”

這平地驚雷炸起來,就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花折沉默不語。

許康軼手背向外,沖他擺了擺手,說話有氣無力:“你給自己下副藥治治吧,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滾出去冷靜冷靜。”

花折失魂落魄的剛滾到門口拉開了門,正好看到陳罪月正要敲門,陳罪月覺得花折淒慘,臉色不對,愣了一下,稟告道:“花公子,裴星元遣賀彥洲送來一封信,請您轉交翼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