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飄零久(第2/3頁)

心裏想著,伸手摸上了花折的臉頰輕輕摩挲。

花折終於扣好了許康軼衣襟上最後兩個扣子,笑起來像個開了屏的孔雀:“康軼,謝謝你。”

許康軼心有所感,剛想問花折謝他什麽。

就聽花折好似有點不好意思又幸福滿滿的說道:“謝謝你,那個,昨晚…包容我,以後一直…這麽包容我,行嗎?”

“…”許康軼用手捂住額頭眼睛,覺得臉皮下的血管被燒開了鍋,臊得他燙的嚇人,手指縫裏表情少見的慘不忍睹,終於開口說了今早的第二句話:“銘卓,咱倆商量一下。”

花折趁他看不見眼睛滴溜溜亂轉:“商量什麽?”

許康軼覺得愛人之間也得講究一個平等,他就不太過分要求了:“銘卓,要不,你單日,我雙日?每年裏雙日比單日還少幾天,也算是我吃虧了。”

花折笑出聲來,他剛才以為許康軼是由著他胡鬧一次,之後要翻身繼續當主子了,可許康軼確實有時候像個二傻子:“康軼,你才開始和我商量,就把底線讓出來了?”

許康軼伸手摸了摸頭頂,好像是這麽回事。

花折輕啄他的臉頰,寸土必爭的摟著他嘚瑟:“那也行,不過得等我那一萬次機會用完了之後的,康軼,你…柔韌性真好,今晚,我還要。”

——花折也才二十多歲,以前看有些男人挺色,把這個事情當個事做,他還有點不明就裏,心中笑話他們太不自律,有些人壞事沒幹成多少,倒是年紀輕輕就染了花柳病或者傳了一個臭名聲的。而今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巨大滿足灌注在一起,高興得他想掉眼淚,馬上食髓知味,開始惦記上了。

許康軼有些郁悶,身子向後躲了躲,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花折何等敏銳,察覺到許康軼臉上嚴肅了起來,當即激靈一下,一下子從那個高興失態了的幾歲孩子,變回了穩成端方的花公子,說話也開始往回拉:“康軼,我開玩笑的,你大病初愈,怎麽可能由著我胡鬧。今天你修養為主,我去廚房照看一眼,讓把調理的藥膳給你端來。”

許康軼剛才只是想怎麽奪回點失地,不經意間露出了嚴肅的本性,沒想到花折這麽大的反應,看到花折瞬間就從那個高興發瘋的狀態回歸了常態,他心下愧疚,終究是花折經歷的太多,少了些安全感,謹小慎微的唯恐失去。

他伸手在床頭櫃子上摸索,把水晶鏡戴在了鼻梁上,和花折四目相對,看花折又仿若一瞬間便柔韌不可摧的神情,胸口有些發酸,他靠近了花折,少有的用肩膀上臂微微碰了幾碰花折肩膀,花折偷偷松了口氣,看來不是惱了。

許康軼挑了挑眼角鐵樹開花的笑了,帶著明顯的調皮和揶揄:“銘卓,以前不是挺心疼我的嗎?怎麽晚上就這麽舍得折騰我啊?”

花折從未見過許康軼犯賤的樣子,當下心都酥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康軼,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不摟在懷裏就覺得不是真的,我昨晚又高興又怕是假的,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滿意的看著花折的變化,許康軼伸手緩緩的把花折的攬在了懷裏,靜水般的聲音裏仿若帶了渦旋:“銘卓,別這樣謹小慎微的,君流落異鄉,我亦飄零久,日後 ,你盡興吧。”

察覺到許康軼捧著他的臉在用食指輕輕捋他的眉眼,花折也擡眼和他對望,一時間忘了說話,聽許康軼一片深情:“銘卓,以前時間太快,覺得從來沒有把你看清楚過,趁著我還能視物,讓我好好看看你。”

輕吻似星星柔情墜下,沉醉在許康軼一片小波浪拍岸的溫柔吻中,花折竟然還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捏緊了許康軼的衣袖,許康軼正想加深——

“咚,咚咚,”兩個人同時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花折反射性的低頭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衣衫:“康軼,糟糕,忘了今天要去太原的事了,估計是余情來敲門了。”這一天余情早早起床,等到了太陽當空還沒有看到許康軼和花折,剛想敲門提醒一下,卻正好碰到花折從屋裏出來,看表情一切如常,就是兩眼發光,周身不知道為什麽散發著那麽個嘚瑟發春的氣息:“那個,康軼昨晚身體不適,他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冒險,推遲兩天起身吧。”

余情被花折晃了一下眼,心道果然是人間極品的美男,最近如此勞累、侍疾又辛苦,他們全沒睡過幾個整覺,竟然還是如此滿面春色,神采奕奕,雙瞳流光婉轉,腳步飄逸。

余情不自覺的捋了捋頭發:“那我讓他們把早飯備得軟爛些,小哥哥收拾好了一起吃吧。”

花折有些不好意思,心道還是別再勞累許康軼了:“不用,你先用餐吧,把早飯送進來就行了。”

在門口只停留了一瞬,花折轉身就返回了室內,腳步在門口頓了一下,想起了什麽似的,拿出剪藥材的小剪刀,開始細細的剪長命燈的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