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余生慢(第2/3頁)

——人前裝模作樣有禮有節,人後整天黏在一起,已經快分不開了。

花折對許康軼的眼睛之所以這麽多年也沒有實質性進展,倒也不是他顧頭不顧尾,只顧著許康軼的重病顧不上眼睛這樣的輕疾了,歸結原因是兩個:

一個是根本不知道中的什麽毒,不敢貿然用藥;再一個許康軼自身已經被毒和藥給腌制了好幾回了,擔心藥性相沖,眼睛一旦毀損不可恢復,投鼠忌器。

許康軼到了晚上便卸下了水晶鏡,反正戴不戴全是僅能感光,他倒是看得開:“銘卓,你不要整天裏起早貪黑的又研究什麽方子藥材,弄的和前幾年一樣辛苦,就算是瞎了我也沒殘廢,日常生活能夠應對,有需要的時候你讀給我就行了。”

當然了,得花公子能讀明白才行。

不等搭話,他憑著光感去一盞盞的熄臥房桌面上的蠟燭,笑道:“你又點了幾層燭台做什麽,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花折正拿出一個信封,在手裏反復翻騰,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打開,思忖半晌,還是覺得有必要講:“康軼,前年的時候,我在甘州金昌和劉心隱聊過一次。”

許康軼撥弄燭台的手頓了一下,前年那個時間?應該就是引著淩安之去滅口的那一次,後來他因為花折殺人太多還和花折鬧了一仗,從此劉心隱的名字成為了二人之間的禁忌話題:“好好的提她做什麽?”

花折拉著許康軼的手,讓他摸了摸信封:“當時我問她瘟石的症狀怎麽解,她卻給了一個解眼睛之毒的藥方。”

許康軼接過信封,順著信封的四沿摩挲,最近他的視力越來越差,逐漸喜歡上了這種用手代替眼睛的感覺,觸摸起來猶如親眼所見,描繪的越來越準:“你看過藥方了,怎麽樣?”

——其實平日裏元捷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主子用手描摹物品的樣子,他是和許康軼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王爺眼神多好啊,而今只要光線一暗,坐在燈下像個玉人,水潤的雙眼卻看不到什麽東西,想知道物件什麽樣卻要像個真瞎子一樣用手感受,看著就心疼的想掉眼淚。

元捷不說,許康軼有時候也能聽到他聲音不對,許康軼對自己的眼睛心下釋然,已然如此時光又不能倒回去,追溯往事無用,有命在有愛人朋友陪著,難道還不知足到想十全十美不成?還勸過元捷幾句。

許康軼把走神的心思收回來,開始想藥方的事。

花折搖頭:“當時確實看了一眼,不過後來一直以治療瘟石之症為主,眼睛倒是其次,也怕她有詐,所以沒敢細看。”

許康軼直接把信封靠在了燭火上,頃刻間便點燃了,花折伸手“哎”了一聲,想去搶下來到底還是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的性格,做壞人是會做到底的,臨死之前估計也是假慈悲,不看也罷。”

看著許康軼神色淡然,一點也不優柔寡斷的樣子,花折心裏癢癢,他蹭過來摟住了許康軼,開始親他的眉心眼睛:“康軼,我就喜歡你這樣。”

許康軼不上他的當,偏臉躲開:“少來,昨天已經給過了,今天不行。”

花折哪都好,就是這個照顧伺候別人的願望太強,他猜到花折不是個穩重的,卻也想不到那麽貪吃,要是真的天下太平了,估計恨不得骨酥肉醉的只在床上過。

——而且好像…某些事的能力,和武術好壞沒啥關系。

花折邪性壞壞的一笑,手上動作不停:“你昨天還吃飯了呢,今天不是還要吃?”

許康軼感受到自己的腰帶已經淪陷,連忙顧左右而言他:“現在外邊暖和,夜來香都開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花折清越的嗓子開始沙啞,手已經探進了腰間順著衣襟摸他腹部堅實起來的肌肉:“康軼,別老拒絕我,我現在不是伺候的挺好,你不是挺熱情的嗎?”

頓了一下,上下其手的開始摩挲,聲音裏含著風情:“康軼,年紀輕輕就是要及時行樂,哪伺候的不好,我也在認真學。”

他奶奶的一天十頓珍饈美味,就算是饑寒交迫的流民也有吃不消的時候,花折就是壞,許康軼一伸手把他四處作怪的長爪子拎出來,“再胡鬧明天罰你寫大字一千個。”

花折總覺得自己早過了寫大字的年紀了,況且對不感興趣的事他是一刻鐘都不想花在上面,最近最怕寫大字,開始戲笑著討價還價:“你給我寫二十個大字的時間,之後你要是還說不行,那我就陪你出去散步。”

許康軼略微一遲疑,二十個大字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點定力他估計還是有的。

可惜他連第十個大字的時間也沒堅持到便開始回吻花折,主動把花折扯到床上去了。

——也不知道是花折各方面條件太強都伺候的太好,還是翼王太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