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忘憂斷憂(第2/3頁)

余情一伸手扯住他的衣領,就開始扒他的上衣:“我看看這心裏又在想些什麽,如果有心病還沒治好就繼續下點藥!”

“給我下什麽藥?你快放手,幹什麽?”淩安之窘迫難當,也不能真用力扯開她,正左支右絀閃躲不開。

余情黑眼睛瞪圓了,心中一股子火氣也上來了:“我記得在北疆的時候,我說願意置個宅子,一輩子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你罵我不自重,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就自重了?”

小怒魚兒氣沖鬥牛:“你武學戰略出自大家,寧森和寧林兄弟是大楚國的鬼谷子,兄弟兩個一生只收了你和淩霄兩個徒弟,一輩子教你的是江山社稷為重,自制救人,你呢?是否對得起恩師的教誨?此其一也。”

余情繼續扒他衣服:“常人肩上責任的大小,和人的能力是有關的,如果是尋常百姓,那麽能養家糊口,對得起妻兒父母,就算是盡責了;如果是殘疾人,那能自力更生就行了;可你震古爍今的帥才,卻在這裏要冷眼看著山河破碎,想著怎麽去當個逃犯,你對得起你自己嗎?此其二也。”

“你心中愧疚,覺得對不起家人和淩霄,消極避世,可你想沒想過,他們是希望看到你救濟斯民,還是希望看到你現在神魂皆空的樣子?你對得起保護你的英靈嗎?你能不能分得清對錯?此其三也。”

淩安之覺得自己這頓罵挨得冤枉,繃不住偷笑了一下,被逼到了椅子角落上扯著衣領假裝陰陽怪氣:“喲,不幫著你哥哥打仗,生這麽大氣啊?你是借機給自己出氣來了吧?”

小黃魚兒變成了小河豚,氣得鼓鼓的也沒注意到他的變化,粉面通紅,扯得淩安之衣服撕拉一聲:“我今天非看看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省著你天天什麽話都憋著,把你再憋出病來!”

花折剛興沖沖的大步邁進屋來,就看到這老鷹抓小雞,明顯有點劍拔弩張的態勢。

他接受現實倒是快,淩安之實在不願意幫許康軼帶兵,他也知道不能強求,索性在大楚再放松的玩幾天,過幾天直接跟著來接的祖母回國便是了——反正許康軼和他在一塊他就知足了,回夏吾縱使不是他所願意的,算是好馬吃了回頭草,可而今也別無他法。

“祖宗,你們二位這是幹嗎呢?”

他定睛看了看,余情住了手,一副眼淚汪汪小媳婦樣,可偏偏還怒的直喘粗氣;淩安之整理一下衣服坐正了,穩坐著像個抓到了小辮子的大爺,可破衣爛衫衣服皺的不行,帶著一身窘迫。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淩大帥,你還沒完沒了了?你到底是心眼太小還是記性太好?”

當年許康軼小南樓的火都點起來了,他不也沒自暴自棄多長時間嗎?

淩安之嘴角稍稍抽了抽,不過很快扯平了。

花折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直接對兩個人勾勾手:“你們別鬧了,動手動腳像什麽?淩兄你去換個衣服,之後跟我走,我發現梵城旁邊那個峽谷裏有個好玩兒的大繩子,那邊黃羊也多。”

*

元捷一個人,守著一個火堆,在大夏天裏烤的全身都是汗,汗珠順著鼻尖和脖子往下淌,火堆上架著一個黃羊,烤的滋滋的直冒油,他翻騰著黃羊嘴裏正嘟嘟囔囔:“還說領我來看什麽忘憂藤,結果還不是騙我來烤羊的,他們倒是享福去了。”

許康軼、花折、余情、淩安之一行四人,順著梵城的大峽谷一直往裏走。

夏季大峽谷裏涼爽非常,水汽氤氳,淩安之最近一直很安靜,余情有點心事重重,花折和許康軼倒是比較輕快,二人一路低聲說高聲笑,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還真看到了一根絞殺藤,這條藤蔓最開始可能是一根大樹不知道何年何月倒塌在了山澗上,之後當地特有的絞殺藤環環圍繞,形成了橫亙在大峽谷之上之上藤橋一樣的奇觀——

花折站在藤橋上,幾個英朗起舞的姿勢下來簡直是月宮中的神仙下凡,看得許康軼屏住呼吸。最後背著手迎風而立,他舞技驚艷,這點平衡不在話下,學著化外的仙人拿喬作勢的逗許康軼道:“本仙人乃是藤仙,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速速向本仙求來。”

許康軼笑著用手指著他:“你快下來,風那麽大,摔下去如何是好?”

花折繼續喬模喬樣的撩撥他:“我觀這位公子,鳳眼含情,五百年前即和我有緣,遲早要入我房中。”

淩安之一向看不上花折眼裏除了許康軼之外誰都無所謂的做派,他向許康軼伸出左手,一攤手掌,看了看他的腰間——

許康軼不明就裏,“要什麽?”

淩安之就沒見過這麽木的人:“把劍給我。”

秋風落葉掃先前許康軼在蘭州送給了妹夫淩安之,後來淩安之在黃門關入京之前,又還給了前來當說客的元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