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離不開你

若說軍棍, 極有講究,一百軍棍打下去一般人基本會死,八十軍棍致殘,六十軍棍幾個月也是在療傷中度過。

淩安之神色嚴肅, 發難道:“王爺,您夜間視力不佳, 行如此險事至少應該先和末將商量, 其一,這本就可能太原安排下了圈套,誘您上鉤自投羅網的。”

“其二,回來路上裴星元告訴我, 你們在城門外被層層包圍, 已經知道是把翼親王圍住了,用大炮不分敵我的打擊是絕對值得的,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敵軍撤退了, 你明不明白自己有多危險?”

許康軼拍了拍淩安之的肩膀:“淩兄,我那時候想過了, 我此行前有萬全的準備,不同於當日澤親王盲動……”

淩安之打斷了他,滿臉不信:“你有什麽萬全的準備?”

許康軼說的認真:“我是綜合判斷,對自己親兵衛隊速度的了解;對裴星元水平的信任;還有, 最主要的,臨行之前通知了你,我就算是被圍, 只要堅持住等待你的救援即可。”

淩安之覺得面前坐了一個一本正經、矜傲高貴的無賴:“如果我救援不及時呢?”

許康軼坦然答道:“我沒有想過你會救援不及時。”

“……”

不等淩安之搭話,許康軼一雙鳳眼挑起的看著他:“淩兄,如果真有意外,您便帶兵退守潼關,自立為西北王。”

江山本就一統,他當什麽西北王?

淩安之正要語重心長的喋喋不休,正好一個傳令兵在門外稟報:“王爺,大帥,出去接應的各路人馬已經陸陸續續全回來了,只有陳恒月將軍的一支正好迎面撞上了中原軍的前哨,糾纏了一會,繞了點路,不過估計也差不多了。”

淩安之聽完了奏報,隨口答復道:“讓裴星元、相昀、元捷等人出城接應一下。”

傳令兵以為自己話沒說清楚,馬上補充:“大帥,仗已經打完了,陳將軍正帶兵在回來的路上。”

淩安之一記眼神殺錐過去:“照常接應。”

傳令兵抱拳點頭,重復道:“是,命裴星元、相昀、元捷等位將軍帶兵出城接應陳恒月,得令。”

之後飛快的出去了。

許康軼心道那麽多人不用,偏折騰這些剛從太原回來的…

淩安之看了許康軼一眼,許康軼已是疲累不堪,他也不好再多說了,施禮告辭道:“王爺,今日天色已晚,您也早點休息,有什麽事明日晚上議事的時候再說。”

******

幾天沒休息,許康軼折騰的筋疲力盡,軟的像面條一樣。

花折倒是風塵仆仆也不見倦意,他確實抗累,不過千金貴體不能遭罪,嘴角咽笑的扶著許康軼給他洗漱更衣:“康軼,你說是憑著直覺感受到我有危險的?”

許康軼半閉著眼睛由他折騰:“確實危險,我和裴星元趕到的時候你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幸虧對方當時沒打算魚死網破。”

否則以當晚的情況,有可能在城中就陷入苦戰,那就不可能再出得了城了。

花折將他扶到床上,平時看許康軼疲憊的時候他基本不打擾他,可今日…“康軼,元捷說你是做了個夢就沖出去,是夢到我了嗎?”

許康軼想到花折夢中的慘狀汗毛又豎起來了,一旦再晚到一些後果不堪設想:“嗯。”

花折按摩著他的頭頂太陽穴:“夢到我被怎麽了?”

許康軼伸手摩挲著花折的小臂——花折身上經年冰涼滑膩,他總覺得和摸到潤澤的美玉差不多:“沒怎麽樣。”

花折不信:“怎麽會沒怎樣…”

他調皮一笑,彎下腰湊的和許康軼近一些,雙眸閃光一臉期待的問道:“康軼,元捷剛才說你醒過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痕,是真的嗎?”

許康軼臉一紅:“一派胡言,沒有的事。”

元捷這個碎嘴子,最近越來越吃裏扒外了,看回頭不打他板子。

花折也不給許康軼按穴位了,直接爬到了床上,晃著他的肩膀拉長聲音犯賤:“康軼,你就告訴我嘛。”

許康軼顧左右而言他:“以後不能再讓你只身犯險,你遊蕩慣了,作別的事沒什麽問題,可是確實不會自保。”

當時他見花折身邊只帶著代雪淵和相昀兩個人,當即被嚇得魂不附體——

去的路上他心中還在盤算,花折身邊明裏暗裏四五十個高手,就算是出事也能死命護著他逃出來,結果現場一看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花折不服,鉆進了他懷裏:“誰說我不會自保?這次我是偶爾疏忽。”

花折平時膽子極大,再說他私自設下的地下糧倉本就是秘密的,帶這麽多壯漢過去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許康軼徹底無語了,花折多年來運謀籌劃的行走江湖,緊鑼密鼓的開設產業鋪墊勢力,他又長成那種樣子,吃過不少虧;光是他知道的,花折就兩次玩火進過毓王府,這次在太原還去了土匪窩;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能活到現在也是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