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一回合(第2/3頁)

花折旁觀者清,今日武司的所作所為目的看似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徹底激怒楚玉豐和安西軍,憤怒便會沖動,沖動才會聽話。

淩安之一咬牙,這種小兒科他何嘗看不出來,不過如此兇殘的手段確實會馬上奏效:“花折,安西鐵騎有七千人和淩合燕一起沖出去了,如果真的進了埋伏出不來的話,安西軍的騎兵還有什麽家底?我們要先沖出包圍,之後務必攔下他們。”

淩安之對此地的地形早已經了然於胸,騎兵沖出去的方向是信陽城外的果子山,兩山夾一口,萬一陷進去便是羊入虎口,他不敢耽誤時間,分秒必爭的再次傳令:“傳令勒朵顏和相昀,沿途接應我們,遇到敵軍侵擾不要戀戰,直奔果子山。”

此時天色已晚,不過還沒有黑透,淩安之力求速決,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拖慢社稷軍步伐的西南軍後隊,之後直接就追了出去。

他出戰從來是帶兩匹戰馬,身下馬快,真正的玩命已經不再喊打喊殺,蒼茫大地見只能聽到殺氣騰騰的馬蹄奔跑砸地“咚咚”的聲音,頂著的凜冽寒風幾乎像要把騎兵耳朵刮下來,終於在天黑透前趕上了瘋了一樣追殺西南軍的淩合燕和楚玉豐。

淩安之馬快,騏驥一躍,竟然橫在了楚玉豐的馬前,一伸手就拉住了楚玉豐的馬韁繩,見楚玉豐還是雙眼通紅,怒不可遏,眼淚沒停過,爆喝道:“這腦袋是黑硫藥做的嗎?就算是燒冒煙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馬上全軍轉向,撤回城中!”

只隔了一兩個時辰,但是楚玉豐嗓子已經啞了,聲帶像是被火炭燙了似的,男人不會哭,所以他的哽咽聲聽起來跟嚎也差不多,他往回扯馬韁繩:“淩安之,你不懂親人慘死在眼前的感受!”

淩安之順勢就攥住了他的手腕,聲音極大:“楚玉豐,我母親妹妹淩霄大哥二哥的慘禍猶在眼前,你說我懂不懂!”

楚玉豐耳邊像是炸雷一樣,嘶啞的聲音降了下去:“大帥,我無顏向父母姐姐交代啊。”

淩安之:“進了山明年今日你就能和郝英一起燒周年了,全軍掉頭!”

被冷風這麽一吹,加上淩安之劈頭蓋腦的爆喝,楚玉豐和淩合燕也清醒過來了,如夢方蘇的調轉了馬頭,喊道:“吹鳴金號,準備收兵。”

鳴金收兵的號角剛剛吹響,全軍還沒來得及轉向,這山前的樹林中便人影晃動,社稷軍沖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高樹上已經紛紛落下了發喪用的白幡,白幡長有十米,寬達兩米,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每個上邊在黑暗中也極度明顯的一行血紅色大字:“淩安之命喪於此!”

淩安之一看心理戰來了,他不能讓三軍將士心驚膽寒,直接打馬到了隊伍最前端,看著白幡冷笑挑釁道:“武慈帶著的西南軍還真算是孝子賢孫了,不過淩爺爺眼神好得很,哪用得著浪費這麽大幾個白幡?孫子們,你們留著給武慈和武司用罷!”

見敵軍在此設伏,三軍剛才稍微有些慌亂,花折倒是刀壓在脖子上也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拉著馬韁繩東張西望,好像在看敵軍的埋伏圈究竟長什麽樣;淩安之怕他在亂軍中沒了方向再有閃失,退回到陣中,伸手攏住了花折的馬頭,看著一片樹林前空地已經擡出了重型弩機——

如果再晚一會追上,估計前軍進了沖進了山口,那便是徹底被甕中捉鱉,有多少人全在劫難逃了。

身經百戰的社稷軍調整了一會,已經從剛才的混亂中冷靜了下來,安西騎兵本就是重甲騎兵,人披重鎧,馬披重甲,機動性猶如閃電,想在平原上被關門打狗?——那可能嗎?

當即後隊變前隊,兩翼掩護,擺出撤退隊形,紛紛後撤,西南軍對先頭騎兵的撤退也不太在意,他們目標明確,擒賊擒王,任由他們扯開口子沖了出去——

看到前隊撤的差不多了,西南中一員大將親自躍馬指揮,將口子封上了。

淩安之本來也是準備殿後,看安西騎兵和北疆軍幾乎撤走了九成,心裏便不再擔憂了,他擡頭在黑暗中仔細打量,只見此員大將三十八/九歲年紀,紫紅面膛,和剛才的武司長的有些像,憑借直覺,這個人應該就是武慈。

武慈凝神細看,長相不一定一樣,不過氣場是掩蓋不住的,他見淩安之高頭大馬,手持長戟,煞氣籠罩,傲骨英風,果然和傳說中的差不多,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武慈看到果然圍住了淩安之,當即眯著眼睛咬著牙笑了。

他昨晚便已經得到密報,知道淩安之到了前線,這個埋伏是對他穩賺不賠的買賣,如果淩安之參不透,那只要圍住了安西鐵騎,便是取了安西軍的家底;如果淩安之參的透攔得住,直接擒賊擒王,圍住了淩安之看許康軼還能用誰給他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