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四和香19(第4/4頁)

兇手曾在畫舫出現過,可卻是雁過無痕。薄若幽秀眉越皺越緊,片刻後,她沉眸將此思緒揮出了腦海之中,線索不足,空想也是白費功夫,不若將眼下之事做好。

霍危樓亦道:“再去畫舫一趟,此人剛好碰上畫舫出事,或許本來就和畫舫有何關系,即便不是畫舫之上的侍仆,亦是知道畫舫上哪般境況的,那畫舫上常招待客人,還有淩霄詩社,可從附近酒家,書畫館,還有賣筆墨紙硯的譜子入手。”

“春風樓來往人眾多,雖然無法確定,卻是和文人士子多有關系。”霍危樓說完此言,又看向了薄若幽身前那堆碎紙,文人士子,那便是和陸聞鶴有關了。

眼風一錯,便見適才還苦思無果的薄若幽此刻已專心致志辨錄魏靈寫的字詞,桌案旁的幽燈映的她眉目如畫,再加上那沉靜模樣,瞬時也令他煩亂的心一定。

奇了,從來都是他安別人的心,如今,竟也有人來安他的心了。

霍危樓看著看著,目光便膠著在薄若幽身上似的,一旁寧驍應了霍危樓的話,卻見他未再說下去,定眸一看時,眉頭便是一擰。

跟了霍危樓多年,他還從未見過霍危樓這般神情,他眉目溫軟,使得他本有些寒峻的五官都溫和了幾分,寧驍欲言又止,可見薄若幽埋頭苦寫的樣子,到底未發一言的退了出去。

廳內的昏燈暗了又亮,薄若幽寫的額生薄汗,魏靈雖寫了許多,偶爾連成句段,也似書信,可卻從不見她寫任何稱謂,仿佛這信只自己寫,而從不送出。

薄若幽有些發愁,足足寫了幾大張紙之後,她筆尖忽而一滯,她將那一片碎紙片拿起來,透過燈火仔細辨看,很快,她雙眸大亮,“侯爺!找到了!”

霍危樓從內室走出,寧驍亦從外走了進來,薄若幽將碎紙片遞上來,“侯爺,這是陸聞鶴的雅號,他詩詞畫作之上,常用此二字做落款。”

那是“茗頤”二字,薄若幽看過陸聞鶴的畫,看過陸聞鶴的詩集,再沒人比她更清楚陸聞鶴的雅號了,薄若幽又道:“如今摘錄的字足夠多了,民女亦發現了些許怪異之處,魏靈所寫書信之中,最常用‘愚魯’二字,且是自稱,相反對他人卻頗多稱贊,而她通篇不見明顯的姓名稱謂,似乎是有意為之,至此二字露了些端倪,更顯古怪,待民女再好好將這上面的字拼湊拼湊,想來能看出更多線索——”

霍危樓望著她,“你慢慢看,只此二字,便能將陸聞鶴帶回來審問了。”

他轉身吩咐寧驍,“去拿陸聞鶴,今日,便不是請這位大才子入府了。”

寧驍應聲而去,霍危樓指尖捏著那碎紙片,再回過頭來時,果然看到薄若幽又埋頭下去,她口中念念有詞,當真開始組詞合句。

霍危樓看著她,忽然喚她,“薄若幽——”

“嗯?”她下意識擡眸。

霍危樓傾身,輕而快的在她額頭拂了一下,他將手示意給她看,只見他粗糲的指節上竟有她一抹盈盈汗意,他又說:“歇歇再做。”

這話倒是尋常,可薄若幽不知怎麽,面上竟“唰”的一下紅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