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刀駙馬(第2/7頁)

赤松子嘿然道:“這便是另一個關鍵所在了。拓拔小子,你的經脈在五屬真氣不斷地沖撞下竟能支撐這麽久,甚至可以自我續接,可知是為什麽嗎?”

拓拔野心下茫然,突然一動,脫口道:“潮汐流!”

赤松於一愣,皺眉道:“什麽?”

拓拔野稍加解釋,說道:“潮汐流的第一要義便是隨時隨地改變經脈,因時應勢,變化如意。定是我昏迷之中,神識自動以‘潮汐流’不斷地改變經脈,使得五屬真氣得以調節控制。”

“潮汐流”乃是科汗淮獨創的意氣雙修的法訣,眾人聞所未聞,此刻聽拓拔野提及,無不動容。赤松子素來狂妄自負,此時亦不免露出驚佩之色。

白帝嘆道:“難怪斷浪刀當年被譽為‘大荒五十年後第一人’,竟能創出這等驚神駭鬼的獨門法訣。只是……可惜,可惜。”搖頭輕嘆,神色頗為黯然。

雨師妾微笑道:“原來這便是當日他傳給你,用來療傷化氣的法訣嗎?”忖道:“科大哥待我如親生妹子,竟連潮汐訣也毫不隱瞞地傳了給他。”想到科汗淮生死未蔔,心中一陣刺痛難過,對纖纖更是倏然泛起負疚之意。

赤松子喃喃道:“意如日月,氣如潮汐。好一個科汗淮!想不到這些年大荒竟是豪傑輩出,殊不寂寞。”回過神來,點頭道:“小子,你能自保經脈,這潮汐流當有莫大功勞,但卻不是根本原因。”

拓拔野心中一動:“難道竟是這些年修行‘五行相化’,潛移默化之功?”

神帝的《五行譜》中說到可以通過意念力控制、改變某物或自身的五行屬性,是謂“五行相化”。適才五屬真氣在體內洶洶遊走,相互撞擊,極是兇險,難道竟是自己無意之中施展出“五行相化”,使得這五屬真氣渾然融合嗎?想到此處,心中不由狂跳起來。

赤松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似笑非笑道:“根本原因是因為你小子本是‘五德之身’!”

雨師妾失聲驚呼,又驚又喜。白帝聳然動容,徐徐道:“原來赤雨師也看出來了。”

唯有拓拔野惑然不解,喃喃道:“五德之身?”

當年在古浪嶼上,他曾聽羽卓丞說蚩尤乃是天生木靈、木德之身;在赤炎城中,亦曾聽祝融等人說烈炎是火德之身,但從未聽說過何為“五德之身”。

白帝微微一笑道:“不知拓拔太子可知‘五界五神’?混沌界中的太乙金真、太乙木真、太乙水真,太乙火真,太乙土真五大神識是天下萬物的元神之源。萬物根據自身依附的五神比例,分為五行屬性。人亦如此。通常來說,每一個人的經脈、心腦所能依附的五神都不是平均分配的,一定有某一種元神大於其他四屬。例如火族族民的身體結構,注定他附著的太乙火真遠遠多於其他四神,但是萬事無絕對,總有些例外。比如拓拔太子就是如此。”

拓拔野奇道:“我?難道我與常人有什麽不同嗎?”

赤松子嘿然道:“豈止不同,簡直是天差地別。你的經脈、心腦、丹田五行屬性完全平均,沒有任何一屬格外突出,是千古難得一見的‘五德之身’。古往今來,我所知道的也不過三人而已;一個是盤古大神,一個是神農大帝,還有一個便是你了。”

拓拔野心中突突亂跳,怔然不語,暗想:“難道當年神帝與我相遇,傳我五行譜,都是天數嗎?”雨師妾笑吟吟地望著他,又是驕傲又是歡喜,心中充滿了溫柔與甜蜜。

赤松子笑道:“小子,你且別高興得太早。五德之身固然為天下少有的聖人之軀,但那終究不過是軀殼而已。玉不琢,不成器,你若不勤於修行,也不過是平庸之輩。”

白帝點頭道:“五行之道博大精深,寡人金德之身,浸淫‘白金道’百多年,也不過如此小成。拓拔太子若想真正修成‘五德之身’,只怕要比常人多付出五倍的努力才成,切切不可因此自大荒疏。”他對拓拔野頗為欣賞,不自覺中已將他當作自己的子侄一般諄諄教誨。

拓拔野凜然道:“兩位前輩教導,拓拔野永銘於心。”眾人相視而笑。

到了此刻,拓拔野心下已是一片明了,想通了所有關節。今夜這一場陰差陽錯的巧合,使得他無意之中吸得當世四太高手的雄渾真氣。但這四人的四屬真氣太過強猛,非他現在所能承接,動輒有經脈迸炸之兇險。正當五人彼此絞纏、生死一發之際,雙頭老祖正巧殺到。老怪傾盡全力所發的“八脈飛龍”逆向撞擊五人氣旋,將彼此生生震散,無意間反倒救了他們的性命。

五人分散後,五屬真氣集結在拓拔野經絡、心腦,窒堵郁積,難過已極,令他心跳氣息盡皆頓止。偏巧此時老怪蘇醒,再次化為獸身奮力猛擊,使得他經絡內脹堵的五屬真氣反震迸彈,得以化散。老怪卻猶如被當世五大高於合力猛擊,重傷在身更難抵擋,登時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