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2章(第2/5頁)

真是這樣嗎?如果正確的話,上帝就會幫助他們。只是近來斯圖一直考慮他的老朋友和老熟人很多。在他的記憶中,特別傾向於對他們不討人喜歡的性格輕描淡寫或是完全忘卻——比利掏鼻子的那種方式,把鼻涕放在腳底下踩來踩去,諾曼·布呂特對他孩子的過分嚴厲兇暴,比利·維裏克用靴子後跟把小貓的頭骨踩在腳下,招致了許多貓在他的屋周圍逡巡,這種方式真不叫人喜歡。

腦子裏出現的想法全是好的。黎明時出去狩獵,厚厚的茄克和戴伊高勒桔色的馬夾把自己裹得暖洋洋的。在拉爾夫·霍奇的住宅裏玩撲克遊戲,威利·克拉多克總是抱怨為什麽他開始有20美元,最後是怎麽搞成只剩4美元的。在托尼·萊姆斯特因酒醉精神失常下了陰溝的時候,他們六七個人卻把他的偵察員推到馬路上,托尼在陰溝裏來回搖晃,向上天和所有的人起誓:他轉身是為了避開一條滿載墨西哥非法流動工人的船只。上帝呀,他們都不知笑成什麽樣子了。克裏斯·奧爾特加總是開一連串的種族玩笑。他們去亨茨維爾找妓女尋歡,喬·鮑勃·布倫特伍德抓了些螃蟹,卻想告知每個人是從客廳的沙發裏抓到的,而不是從樓上的姑娘家裏。這些時光真他媽的太美好了。我向往的不是你們這些經常在夜總會、喜歡的餐館和博物館裏所認為的那種快樂時光,而是和以前一樣。他回想起那些事情,一遍又一遍地想,就像一位老隱士一遍遍地擺弄一副沾滿油汙的撲克牌以排解孤獨一樣。他最想的就是能聽到人的說話聲,去認識某個人,能夠面對某人說:“你看見了嗎?”當發生那種諸如某個晚上他看見流星的那種情況時。他並不是個健談的人,但他也不太喜歡獨處,從來都會不喜歡。

當摩托車最後橫掃拐角處時,他坐直了一點。他看見兩輛本田250S型摩托車,騎在上面的是一位年約18歲的男孩,還有一位比男孩年長一些的女孩。女孩身穿一件鮮亮的黃色罩衫和一件淺藍色的牛仔褲。

他們見他坐在石頭上,兩位騎士因驚訝暫時失去了控制,兩輛本田車都拐了個小彎。男孩的嘴張了一張。過了一會兒就看不清楚他們是停下來了,還是加速向西前進。

斯圖擡起一只空手,親切地“嗨”了一聲。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想他們停下來。他們真的停下來了。

他曾一度被他們的緊張所困擾。特別是那位男孩;他看起來好像是有一加侖腎上腺素被注入到血液中。斯圖有槍,但並不是用來防備他們的,再說他們自己也配備了武器。男孩子一支手槍,女孩也身背一支小型獵槍,就像一位女演員飾演不太自信的帕蒂·赫斯特一樣。

“我認為他很正常,哈羅德。”女孩說,但是那個她稱為哈羅德的男孩還是騎在車上,用一種驚奇和懷有敵意的表情看著斯圖。

“我說我認為……”她又開始說。

“我們從哪裏知道?”哈羅德打斷說,目光不離斯圖。

“啊,很高興見到你們,如果這樣可以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的話。”斯圖說。

“如果我們不相信你怎麽辦?”哈羅德反駁道,斯圖看他嚇得臉色發青。因為斯圖和對女孩的責任感讓他感到恐懼。

“嗯,那我就不知道了。”斯圖從石頭上爬起來,哈羅德的手開始顫抖地伸向皮套裏的手槍。

“哈羅德,不要動槍。”女孩說。然後女孩靜靜地躺下了,看上去他們都筋疲力竭了,不能馬上繼續前進了。(三點連接起來就會形成一個三角形,但是其確切的形狀還是不能預知。)

“啊喲,”法蘭妮說著,就躺在路旁一棵榆樹下的一塊苔蘚地上,舒展一下疲倦的身心。“我是不會把屁股上的老繭去掉的,哈羅德。”

哈羅德沒好氣的嘟噥了一聲。

她又轉向斯圖。“本田車你騎過170英裏嗎,雷德曼先生?”斯圖笑著說:“你們要去哪兒?”

“這關你什麽屁事?”哈羅德粗魯地問。

“你那是什麽態度?”法蘭妮責問他,“雷德曼先生是格斯·丁斯莫爾死後我們見到的第一個人!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找其他人的話,我們來幹什麽?”

“他是為你提高警惕,這就是原因。”斯圖平靜地說。他拔起一根草,含在嘴邊。

“是的,我是很警惕。”哈羅德有點惱怒地說。

“我認為我們是在彼此提防。”她說,哈羅德臉色憋得通紅。

斯圖想:給我3個人,他們會組成一個社會。但是這兩個人都值得結交嗎?他喜歡這個女孩,但是男孩卻給他以膽小如鼠的吹牛者的感覺。這種人可能會是一個危險分子,不管是在有利的條件或是不利的條件下。

“你究竟在說什麽。”哈羅德嘟噥道。他陰沉著臉地看了斯圖一眼,從夾克口袋裏掏出一盒萬寶路。他點了一根。他抽起煙的樣子就好像是剛染上這個習慣似的。可能就是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