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佐夫認為自己應該抗議(第2/4頁)

參謀官狼吞虎咽地吃著,可是他的腦子裏仍然縈繞著一大堆解不開的問題。

“我們該怎麽辦,上尉?”本·佐夫問道。這是他的習慣用語,每次在同上尉談論問題時候,他總以這句話開頭。

“什麽事,本·佐夫?”上尉答道。當然,這也是他對勤務兵的習慣回答。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要等待。”

“等待?”

“等到有人來接我們。”

“他們會走海路嗎?”

“他們必須走海路,因為我們現在是在一座孤島上。”

“那麽,上尉,你認為你的同事們……”

“我認為,或者說這至少是我的希望,我希望這次災難只是使阿爾及利亞的少數地區遭受到危難,我的同事們都安然無恙。”

“是的,上尉,我們只有等他們來援救我們了。”

“總督看到這場災難,是不會無動於衷的。他一定會從阿爾及利亞派船到這裏來尋找我們。我敢肯定,他是不會忘記我們的。所以,你要注意觀察海面的情況,本·佐夫,如果有船開過來,就向它發信號。”

“如果沒有船開過來呢?”

“那我們就自己來造一只船,去那裏尋找他們。在這種時候,我們只能依靠我們自己了。”

“好吧,上尉,可是你會劃船嗎?”

“到了必要的時候,一定可以學會。”上尉冷靜地回答。

在以後的幾天裏,本·佐夫一直舉著望遠鏡,站在海邊眺望著四周的海面,可是他連一條船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可惡,”他終於失去了耐心,氣憤地大叫起來,“這位總督大人一定忘了我們的處境!”

一直到1月6日,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新的變化。當然,這裏所說的1月6日指的是舊歷,是按照一晝夜二十四小時來計算的。此刻,塞爾瓦達克上尉仍然沿用舊歷計算日期,他這樣做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在思想上變得與世隔絕,所以盡管太陽在這個孤島的上空已經往復了十二次,但是他依然按照原來的歷法來計算時間,那就是認為自從那天晚上發生重大變故以來,只過去了六天。他的表一直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為他繼續沿用舊歷計算時間提供了很大方便。當然,如果是時鐘,那麽在這種情況下,鐘擺的走動就會因重力作用的減弱而出現紊亂,計時當然也就不準確了。可是,塞爾瓦達克上尉的表是由發條帶動的懷表,質地非常優良,因此地心引力不會對它的運動規律造成影響。

事實正是如此。

“哼,上尉,”本·佐夫的想象力總是非常豐富,他突然說道,“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處境,你就像是那個魯濱遜·克魯索,而我就像是那個星期五!我已經變成那個黑人了嗎?”

“不,本·佐夫,”上尉答道,“你仍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白人,只不過是膚色有點兒發黑。”

“一個白膚色的星期五!”本·佐夫說,“這真是有些滑稽,不過我覺得這樣也很有趣。”

現在,已經是1月6日了,還是沒有人來營救他們,參謀官認為,他們應該像魯濱遜那樣,對這個孤島上的動植物進行一番考察。

古爾比島——這是他們給這個孤島取的名字——大約有三千平方公裏,也就是大約三萬公頃。在這個孤島上,牛羊成群,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關於食物的問題是用不著擔心的,這裏的田野生長了各種農作物,有小麥、玉米和稻米,三個月後,這些農作物就可以收割了,因此供應他們的糧食以及兩匹馬的飼料是足夠的,甚至即便再來一批新居民,這裏的糧食供應仍綽綽有余。

從1月6日到13日,雨一直在下個不停,烏雲覆蓋著整個天空,不但絲毫看不出放晴的跡象,而且還下了幾場暴雨。這在1月實在是罕見的現象。

此外,塞爾瓦達克上尉還發現,氣溫在明顯升高。按理說,這個季節還屬於冬季,可是這時的氣溫倒像是到了炎熱的盛夏。更令人驚奇的是,氣溫不但一直在持續升高,而且似乎地球也在逐漸向太陽靠近。與此同時,炙熱的陽光變得更為強烈,在這個孤島的上空,如果不是一直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烏雲,島上的景物一定會另有一番新面貌。

太陽因核聚變而發射巨大的能量,並將繼續發射幾十億年

赫克托·塞爾瓦達克感到苦惱的是,他無法看見太陽、月亮以及其他那些天體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否則他或許還能從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或許能夠為這些令人困惑的問題找到一個答案。然而,天空一直是烏雲密布,因此他整天愁容滿面,心中煩悶不堪。本·佐夫曾經試著安慰他,叫他不要自討苦吃,像他一樣順其自然就好了,但是他的安慰卻被上尉毫不留情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