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荒島的秘密 第十章(第2/3頁)

現在大體上有兩種可能:一是罪犯們在到畜欄的路上看到了居民們,得知他們已經回到了“花崗石宮”;二是他們在破壞了高地之後,可能已深入啄木鳥林,沿著慈悲河跑掉了,所以並不知道居民們已經回來。

若是第一種情況,那他們此時必已再次回到畜欄,因為那裏現在無人防守,而且還有很多貴重的東西。

若是第二種情況,那他們此時必已回到自己的藏身之處,等待時機,卷土重來。

所以,居民們要是采取防守,那是沒有問題的。現在所有肅清島上匪徒的計劃,都因為赫伯特的病情而擱淺。雖然以他們的全部力量,勉強可以對付這些罪犯,但現在任誰也無法離開“花崗石宮”。

工程師和納布來到高地,四周都是一片荒涼的景象。田地已被踐踏,眼看就將成熟的麥穗倒在了地上。農場的其他部分也損失慘重。

菜園也遭到了破壞,好在“花崗石宮”裏還存有一部分種子,以後菜園還是能恢復起來的。

大火燒毀了家禽場的外壁和建築物,還有野驢的廄房。一些受到驚嚇的動物正在高地上仿徨。焚燒時躲到湖上去的飛禽,又回到了老地方,現在正在岸邊戲水。一切都可以重建。

賽勒斯·史密斯臉色蒼白,他難以壓下心頭的憤怒,可他沒有說一句話。他再次看了一眼遭到破壞的田地和火場裏還在上升的余煙,然後就回到了“花崗石宮”。

此後幾天是居民們在林肯島上所過的最悲痛的日子!赫伯特顯得愈加虛弱。看樣子似乎是因為嚴重的生理失調,而將要爆發一種更為厲害的疾病。史佩萊擔心自己沒有和這種惡化的病勢進行鬥爭的力量!

赫伯特事實上一直都處在昏迷之中,並且開始出現神經錯亂的症狀。而居民們手上唯一的藥品就是清涼的飲料。熱度現在還不夠高,可過不了多久,大概就會每隔一個時期發一次燒了。果不其然,吉丁·史佩萊在12月6日那天第一次發現了這種情況。

少年的手指和耳鼻都變得非常慘白,開始他微微有些打顫,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停地哆嗦。他的脈搏微弱而又不怎麽正常,皮膚幹燥,口渴難耐。緊接著馬上就是一陣痙攣,臉上開始發高燒,皮膚通紅,脈搏加快,渾身大汗,熱度也隨之降低。這樣持續發作了幾乎五個小時。

吉丁·史佩萊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赫伯特。顯而易見,少年是染上了瘧疾。未免病情變得更加嚴重,必須不惜任何代價對少年進行醫治。

“要想治好病,”史佩萊對賽勒斯·史密斯說,“我們必須得有一種退熱藥。”

“退熱藥……”工程師說,“可我們沒有奎寧或者硫酸奎寧。”

“是的,”吉丁·史佩萊說,“但是湖邊的柳樹或許可以作奎寧的替代品。”

“那我們就盡快抓緊時間試試吧!”賽勒斯·史密斯說。

確實如此,柳樹皮跟七葉樹皮、冬青樹葉以及蛇根草等一樣,已被合理當作奎寧皮的代用藥。它雖沒有奎寧皮那麽名貴,但還是可以試一試。因為無法提取它的精華,他們只好不經過加工就直接取來使用。

賽勒斯·史密斯從一棵黑柳樹上削了幾片樹皮下來,帶回“花崗石宮”後搗成了碎末,當晚就喂赫伯特吃下。

這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麽重大變化。一夜過後,赫伯特的神經還是有些錯亂,但夜間並未發燒,第二天白天熱度也未再上升。

潘克洛夫似乎又有了希望。吉丁·史佩萊卻未發一言。也許並不是每天都會發燒,而是隔一天一次,所以可能要再過一天才會復發,所以,他焦急地等待著下一天。

能看出的一點是,赫伯特在此期間完全陷入了虛脫狀態,他的頭部顯得無力而又暈眩。還有一個讓通訊記者大吃一驚的症狀,赫伯特的肝臟出現了充血的症狀,沒過多久,他的神經更加錯亂,這說明他的大腦受到了影響。

吉丁·史佩萊對著新的並發症束手無策,他把工程師拉到了一旁。

“赫伯特現在所得的是一種惡性瘧疾。”他說。

“惡性瘧疾!”史密斯叫起來,“史佩萊,是你搞錯了。惡性瘧疾是不可能自發產生的,只有事先潛伏著這種病菌才會發病。”

“我沒有錯,”通訊記者說,“這種病菌一定是赫伯特在荒島的沼澤地帶感染上的。他已經有過一次發作,若再發作一次,而我們又無法防止第三次的話,他的生命就要完了。”

“那柳樹皮呢?”

“是沒有用處的,”通訊記者回答,“若不用奎寧防止惡性瘧疾的第三次發作,他肯定會喪命。”

所幸這場談話並沒有讓潘克洛夫聽到,否則他就真的要瘋掉了。

不難想象,工程師和通訊記者在12月7日的白天和這一夜有多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