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包青天奉旨審命案 白蕓瑞公堂訴曲直(第2/5頁)

就見這時二十名站堂差員往兩旁一閃,包大人滿身官服,咳嗽一聲升坐公位。一刹那間大堂上鴉雀無聲。包大人剛坐好,趙虎從下邊上來,急沖沖來到包大人身邊,趴在包大人的耳朵上說:“回相爺,白蕓瑞回來了。”“哦?現在何處?”“回屋更換官服去了。”“好吧,既然如此,暫叫他歸班伺候。”“哎!”包大人心裏想:天到這般時候白蕓瑞才回來,你上哪去了?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呢。趙虎下去了,時間不大,包大人往下一看,就見白蕓瑞身穿二品副將的衣著,挎著寶劍走上大堂,意思想要見包大人。就見包大人沖他一擺手,那意思先別說話,白蕓瑞心領神會,一句話沒說,低著頭閃退到旁邊,龐吉、李天祥和在堂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老龐吉一咬牙心說:白蕓瑞,你小子躲到哪去了?有道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還真回來了,我看包黑頭怎麽處理這件事,稍微不公我就告他的禦狀!李天祥也持此想法。

再說包大人穩了穩心血,“啪”把虎案一拍:“來呀,帶原告李玉秋。”“是!帶原告!”新娘李玉秋從屏風後邊站起來渾身顫抖往前挪步,剛走到太師龐吉近前,老太師龐吉站起身來告訴她:“孩子,這是講理的地方,別害怕,有什麽就說什麽。”李玉秋點點頭,道過萬福跪在堂口之下。包大人看了看她,“下跪何人?”“小女子李玉秋。”“擡起頭來。”“是!”李玉秋往上一仰面嚇了一哆嗦,就見包大人在堂口上端坐穩如泰山一般,頭戴金翅象雕,身穿青緞子烈蟒袍,上繡蟒翻身龍探爪,邊繡靈芝草,下繡海水來潮,中間繡著晴天捧日,腰橫玉帶,腳下蹬著厚底斑頭灶,真好比五帝閻羅相似。李玉秋不敢多看,又把頭低下了。包大人先給她相相面,看看她是刁頑之徒,還是善良之輩。包大人居官多年,審問的案子不計其數,跟形形色色的犯人打過交道,他察顏觀色就能斷定這案子八九分。包大人一看李玉秋面帶忠厚,是個好姑娘,不像說瞎話的人,心裏越發感覺到沉重。“李玉秋!”“在!”“還不把洞房發生的一切據實講來,不準虛掩搪塞。”“嚇死小女子也不敢,大人容稟。”李玉秋又把昨天晚上的經過詳詳細細講了一遍,旁邊記錄的先生全給記下,包大人把不明的地方又問了幾遍,李玉秋做了補充,包大人點點頭:“來呀,畫供。”記錄的先生把記錄單給李玉秋又念一遍,新娘子一聽一點都不錯,這才畫了供。包大人一擺手,記錄先生退到一旁。包公又問:“李玉秋,你口口聲聲說兇手是白蕓瑞,還記得此人的相貌嗎?”“記得。”“假如白蕓瑞在你的眼前你能認得出?”“能!我們廝打了多時,他的五官相貌我記得非常清楚。”“好!我告訴你白蕓瑞就在我大堂之上,你分辨一下哪個是他。”“遵命。”

包大人叫張龍、趙虎陪著她挨個給相面找白蕓瑞。李玉秋擦擦眼睛挨著個兒地看,先瞅瞅蔣平再看看展南俠,一邊看一邊搖晃腦袋意思說這都不是。又來到小五義面前又晃晃頭。然後又來到小七傑的面前,她呆的時間稍微長點,因為小七傑長得都挺俊,歲數比白蕓瑞也大不了多少,所以她怕看錯都仔細地看看,然後搖搖頭。張龍、趙虎領著她又往下走看這看那,最後一眼就看見小達摩白蕓瑞,李玉秋像瘋了似地“嗷”一聲,一把抓住白蕓瑞的前心:“相爺,就是他!”

包大人腦袋“嗡”一聲,心說:壞了!這個案子白蕓瑞算抖摟不清了。連包大人這陣心裏也沒了底,把虎案一拍:“白蕓瑞!”蕓瑞趕緊出班跪倒:“參見相爺。”“來呀!摘掉他的帽子,扒他的衣服。”帽子一摘,功名沒了;衣服一扒二品的副將沒了,就成了無職的白人,白蕓瑞頭發披散:“回相爺,卑職不知身犯何律,法犯哪條?”

“嗯!白蕓瑞,只因有人把你告了,你到太師府酒後無德大鬧新房調戲新人,搶走寶物二十一件。最不能容忍的是你刀殺三國舅龐虎,還不從實招來!”蕓瑞大吃一驚:“相爺,卑職沒有此事,一點都不知道,小人冤枉,求相爺做主!”老龐吉一聽把桌子一拍:“白蕓瑞,人證在此你還敢抵賴?”“包相爺,他是個刁民,不打他怎麽能招?請相爺用刑。”“是啊!包大人你趕緊就用刑吧,對這號人絕不能心慈手軟。”戶部尚書李天祥也說。

包大人沒有用刑,他還得往深裏問:“白蕓瑞,既然你口稱冤枉,我且問你,昨夜晚間你到哪去了?因何這般時候才回轉開封府?”“相爺容稟。”白蕓瑞就把經過講述一遍。特別是大腦袋房書安支棱著耳朵在旁邊仔細聽著。